第68章(第2頁)

    死者年齡大約二十五歲左右,體型偏胖,死亡時間大概為二十四小時左右。死因非常明顯,是兩側太陽穴的擊打傷,造成了顱骨破裂,耳廓撕裂,太陽穴上有長長的血痕。

    他的手腳上都有捆綁的痕迹,我掏了下口袋,衣服裡面什麼也沒有,于是用剪刀把衣服剪開,拿聽骨木聽了一下。

    死者的内髒幾乎是完好的,除了肺部有刺穿傷,我用手摸了一下,死者的三根肋骨斷了。我仔細聽了一下受傷的部位,肺裡并沒有淤血,掰開口腔看了一下,喉嚨裡面也沒有咳血迹象。

    這說明肋骨斷裂和肺部穿刺,都是死後造成的!

    我活動了一下死者的手腕,注意到兩個手腕皆有明顯的拉傷和脫臼,脫臼的位置和手臂呈三十度角,我一時間不知道這是怎麼造成的。

    我看了下死者的腿,腿部沒有受傷,但是左右大腿内側有一塊整齊的壓痕,像是受到巨大沖力撞出來的,沒有生活反應,也是死後造成的。

    我站起來思索了一陣,黃小桃問道:“查出是怎麼死的嗎?”

    我點頭道:“被人用棒球棍之類的兇器反複擊打左右太陽穴緻死的。”

    黃小桃咬緊銀牙罵道:“真是變态!”

    我命令道:“找把椅子過來。”

    我把聽骨木抵在死者的四肢關節上,慢慢活動死者的四肢。一會兒功夫,警察拿了把椅子過來,我擡頭仰望上方,黃小桃問我看什麼呢,我說道:“再來個手電!”

    我拿起手電,照房梁上照,将光暈停在一個地方:“這裡曾經系過一根繩子。”

    黃小桃皺眉道:“我怎麼看不出來?”

    我把椅子放在那根房梁正下方,背着手坐在上面,模仿死者生前的樣子,分析道:“死者是被反綁着雙手坐在椅子上,雙腳也綁了起來,但他坐得很不平穩。”

    随即我站起來,把椅子舉起來,調整到一個角度道:“兇手在房梁上甩了一根繩子,一頭拴住椅背,一頭系在死者雙手上,使他像這樣,身體中線與地面傾斜三十度角,懸吊在半空中!”

    聽到這裡,警察們個個皺眉。

    我調整着椅子的高度,繼續說道:“根據兇手擊打的部位,死者當時是被吊在這個點上。”

    我放下椅子,往平行方向走,果然在梁柱下面看見一個腳印:“當時兩名兇手手持棒球棍,分别站在兩端,用球棍奮力擊打死者的太陽穴,讓他蕩過去,再被另一個兇手擊打,蕩回來……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吊打!死者總共挨了大約十四下,直到顱骨破裂而死!然後兇手解開繩子,死者重重摔在地上,造成了腿部的壓痕以及肋骨骨折,斷骨插進了肺部。”

    黃小桃緊鎖眉頭,咬着嘴唇罵道:“簡直毫無人性!”

    大家都在譴責兇手的兇殘,我不想把氣氛變得太過沉重,于是道:“我接着驗屍。”

    這次我沒使用驗屍傘,因為死者身上并沒有被毆打過。我在他身上撒了一把海草灰,也沒有留下指紋,我對着死者已經腐蝕的面部聞了聞,沒聞到麻醉藥的氣味。

    我在死者身上反複尋找,終于在側腰上找到一個針眼,針眼有點感染,微微發紅。周圍的皮膚起了一些紅疹,血管有一處蚯蚓狀隆起,似乎是藥物過敏引起的。

    我推測注射藥物的時間大概是三十六小時之前,具體還得化驗一下。

    我取了些樣本放進證物袋,走過去查看女死者。

    女死者年齡二十五歲左右,體型偏瘦,死亡時間和男死者幾乎相同,死因不太明顯,因為身上沒有明顯外傷。她全身赤裸,手腳都有捆綁痕迹,手腕下面的印痕較重,上面較輕,似乎也是被吊在半空中,手腳發紅,捆綁部位周圍的血管隆起,似乎被吊了相當長一段時間。

    最值得注意的就是她脖子上的勒痕,從形狀看好像是一個繩結套在上面,勒得比較緊,都勒出了一道血痕。

    黃小桃問我:“她是被勒死的嗎?”

    我搖搖頭:“還不确定!”

    我用聽骨木聽了一下死者的内髒,内髒基本完好,心髒略有些異常,似乎曾長時間處在亢奮狀态,但死者身上的汗液殘留不多。

    死者的肺部無充血迹象,但是喉骨斷了,脊椎也有拉伸、脫臼迹象。我掰開口腔看了一下,氣管裡沒有淤血,這證明死者并非窒息而死,脊椎脫臼和喉骨骨折應該是死後造成的。

    死者全身上下都沒有太嚴重的擦傷,我不禁有個疑惑,男死者被折磨緻死之後,被粗暴地放了下來,為什麼女死者是被輕輕地放下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