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我會遵守承諾的,而且我隐隐感覺到,這兩件事是有聯系的,極有可能是第三場考驗。”
黃小桃說道:“我不去了,我在這裡守着,你和孫大小姐快去快回。”
但有一個問題,我和孫冰心都不會開車,而且公安隊伍裡有個《警車使用規定》,我倆都不算真正的警察,不能單獨把警車開走。
眼下大家家裡都出了這檔子事,我去哪找個司機?正發愁的時候,王援朝和李晉豐從外面進來,李晉豐畢恭畢敬地敬了個禮:“黃隊長、宋顧問,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我想加入特案組。”
李晉豐雖然一臉疲憊,可是精神格外高漲,我關切的問道:“你女兒好轉些了嗎?”
“經過一宿的搶救,總算脫離危險了,總算是平安無事了。”這個四十多歲的大叔笑得像孩子一樣燦爛:“你們幾位對我有大恩,我什麼可報答的,從今往後聽憑你們差遣。”
我說道:“不必把話說這麼重,大家聯手摧毀景王爺集團,我們便是戰友!”
李晉豐點頭:“你說的沒錯,我希望再也不要有這樣的悲劇發生在其它父親身上。”
他倆來得正好,我讓王援朝留下來,李晉豐和我一起去趟監獄,當然還有宋星辰。
一小時後,我們來到位于南郊的扶風市監獄,手上有特案組的證件,進出這樣的地方如同開了綠燈。我們找到管理那批囚犯的獄警,他彙報了一下情況,和剛剛那名獄警說得大同小異,兩名囚犯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了。
因為這幫人過去是團夥,所以進來的時候為防止他們拉幫結派,全部像洗牌一樣打亂了。與這兩名失蹤囚犯在同一間牢房的囚犯反映,他們前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還見到兩人,一覺醒來就不見了,因為事情太蹊跷了,怕懷疑到自己頭上,所以當時沒敢彙報。
一名囚犯提供了一個細節,昨天早上起床的時候,他明顯感覺頭暈乎乎的,好像喝醉了一樣。
這話提醒了我,這又是江北殘刀慣用的手法,景王爺果然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在本地仍然擁有根深蒂固的黑惡勢力,從監獄裡撈人如同探囊取物般輕松。
留在現場的血迹仿佛就是在向我們炫耀,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麼能夠攔住他們魔爪的地方!
孫冰心問我:“宋陽哥哥,要不要把其它囚犯轉移?”
我擺擺手道:“這倒不必,他們隻是偷偷摸摸弄走兩個人,還不至于一下子把所有人帶走,讓這裡的獄警加強戒備。”監獄裡丢失了囚犯是大事,估計會有不少獄警受到牽連被處分,不必我說,他們也會加強戒備的。
我繼續說道:“而且,這幫囚犯本身不是重點!”
“不是重點?那什麼才是重點呢。”孫冰心呆呆地問道。
我笑笑,對面前的獄警道:“麻煩你帶我們看一下那兩名失蹤囚犯的私人物品。”
我們被帶到一間小屋子裡,裡面有一排排架子,上面放着一個個紙袋,都有編号。進來的時候我看了一下,這地方安保一般,鎖也是老式的,很容易進來。
鐘表匠既然把囚犯的血留在現場,肯定是想告訴我們一些信息,引導我們來到這裡。人已經不在了,那麼信息會藏在哪兒?我想這裡的可能性比較大。
不一會,獄警找到兩個紙袋子,我把裡面的東西倒出來,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裡,竟然藏了一盒磁帶,上面寫着‘給宋陽’。
獄警一臉震驚,連忙翻查記錄本:“他們入獄的時候沒有這樣物品。”
我說道:“我知道,這一定是把他弄走的人放進來的……勞駕,有随身聽嗎?”
“有!”獄警回答得很幹脆。
這裡全是囚犯的私人物品,有些囚犯蹲了三十幾年大牢,他們放在這裡的東西一直沒拿走,别說随身聽了,BP機都能找到好幾部。
一會功夫,獄警把一部裝上電池的随身聽給我,我把磁帶放進去,這一次裡面傳來的不再是電子合成的聲音,而是一個沙啞的男性嗓音,這大概就是鐘表匠真實的聲音了吧。
那聲音說道:“宋陽,你會找到這裡我并不感到意外,老實說,雖然我是奉王爺之命來對付你,但這場遊戲我玩得非常痛快,好久沒有這種棋逢對手的感覺了。下一個線索我留在春江路47号,這一次是一個大大的驚喜,哈哈哈哈……”
和往常一樣,錄音在一陣狂笑聲中結束,震得我耳朵都有點疼。
雖然一直沒有見過面,但通過幾次交手,我心中大緻勾勒出了鐘表匠的畫像。他大概五十歲左右,是一個時間觀念和儀式感很強的人,喜歡井井有條的事物,可能有一些身體上的殘疾,現實中是一個老實内向甚至很和善的人,内心深處卻有一種變态的使命感。
孫冰心目瞠口呆地說道:“難道他說的下一場遊戲,就是那些警察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