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大家都感慨良多,說了許多話。
至于聶允忠警官,他已經返回公安部,兩人共同經曆過生死患難,已經成了鐵哥們,經常打電話聊天。
另外我還做了一件小事,把我右手的石膏拆了,因為處置及時加上宋家的秘藥,拜景王爺所賜的骨折已經基本痊愈,最近癢得厲害,索性就拆掉好了。
拆掉之後,右臂仍有一點微微的刺痛,不過焐了這麼久總算重見天日,感覺還是不錯的。醫生給我開了幾服鞏固的藥,叮囑我不要有大動作,否則會出現骨裂。
走出醫院,我對黃小桃說道:“猜我現在最想幹什麼?”說罷我伸出雙手抱住她:“我最想用雙手抱你。”黃小桃羞澀一笑。
在扶風短暫的逗留轉眼就結束了,隔日我們坐飛機趕往澳門,不愧是東方拉斯維加斯,一下飛機就感受到空氣中的歡樂氛圍,可惜現在不是晚上,否則就能欣賞到澳門美麗的夜景了。
畢竟不是來玩的,望着窗外如梭的遊人,我心中沒有太大波瀾,我說道:“沒記錯的話,澳門是賭聖的活動範圍!”
孫老虎點頭:“根據手上的情報,賭聖掌握着澳門近三成的賭場,剩下的七成則是以股份和抽成的形式與他有利益關聯,可以說是這裡的一霸,不過他本人倒是很少露面。此人是個資深賭徒,曾經換過三四個名字,因為一個賭徒太出名就會失去對手,甚至有人懷疑,二十年前馳名東南亞、後來神秘失蹤的賭王就是他的一個化名。”
孫冰心聽得癡癡的,問道:“看來他不怎麼壞嘛。”
“不壞?你想得太簡單了。”孫老虎冷笑道:“賭博本身就不是好事,你知道多少人在他的賭場傾家蕩産、跳海自殺。而且他還操縱着各大賭場的高利貸業務,背後有一條成熟的利益鍊,就算一個窮鬼走進賭場,那些放債的流氓也會慷慨地借錢讓他去賭,要債的時候立馬變了嘴臉,上門恐吓、潑油漆、綁架家人,強迫債主去黑工廠勞動,賣血賣骨髓,更有甚者用割器官的方式來償還賭債。賭聖當年稱霸這裡的過程也十分血腥,他曾經把三家不願意合作的賭場老闆殺死吊在澳門最繁華的馬路上示衆,還在一家賭場制造了爆炸案。他現在确實是洗白了,可是不要忘了,他是黑暗七天王之一,是一名惡貫滿盈的罪犯。”
聽完之後,我們一陣沉默,七天王中的任何一個都是十惡不赦的,包括看似亦正亦邪的血鹦鹉。在那些卷宗裡我看到大量她作的案,她的風格特别明顯,向來隻殺男人,從不碰小孩和女人。
這時,孫冰心突然趴在窗戶上叫了一聲:“哇,好帥!”
隻見窗外有兩名巡警穿着制服,戴着紅色貝雷帽正在巡邏,無論是顔值和身材都屬于平均值以上,身上筆挺的制服更是添色不少,我感覺去當演員也綽綽有餘。
黃小桃唏噓道:“聽說澳門這邊錄取警察還要看身高、長相的,果然名不虛傳。”
一會兒功夫,我們到了市局,當然這裡不叫公安局,而是叫治安警察局。孫老虎找到局長交涉,局長對大陸警方的态度是極好的,就是雙方有點語言障礙,局長一口澳門腔,說着說着還冒出一句英語,聽得我們都笑了。
好半天孫老虎才說明來意,局長同意合作抓捕通緝犯,然後叫來一名三十出頭的警官,此人姓梁,是刑事調查科科長,跟大陸警方有過多次合作,比較有經驗。
梁警官向我們敬了一個禮,道:“你們好,我叫梁家鳴,這次合作還望多多關照。”
黃小桃也還了一個禮,稱贊道:“梁警官普通話說得真不錯。”
梁警官笑笑:“我是在大陸念的大學,讀的是電子專業,在公司做過一陣子,不過當警察才是我的真正志向!”
我們找了一間會議室坐下,交換一下情報,既然要合作,我們沒理由藏着掖着,就将江北殘刀的有關情報大緻說了一遍。
聽完,梁警官的眉頭擰成一團:“幾位稍等,我有些東西要給你們看!”
一會功夫,他取來兩份屍檢報告和一個盒子,我翻閱屍檢報告,注意到屍體身上有大面積撕裂傷,體内檢出了興奮劑,手腳均有被捆綁的痕迹。
我問道:“屍體被人用過刑?”
梁警官驚訝地看向我:“小兄弟是行家啊,我們分析了一下午才得出這個結論,你掃一眼就看出來了?”
我點點頭:“因為我和這個兇手打過交道,了解他的犯罪風格,這麼說,鐘表匠已經開始行動了?”
“看來是這樣的,我正在發愁這案子要怎麼破,兩名受害者完全沒有關聯,也不存在兇殺、情殺、搶劫殺人的動機,正好你們來了……對了,我這裡還有一樣東西。”
說完他打開盒子,裡面是三張金屬卡片,我一眼認出來分别代表賭聖、狂廚和血鹦鹉,我詢問道:“你從哪弄來的?”
“幾年前我追蹤過一宗離奇案件,在海邊發現了幾具屍體,他們分别被摘取了心、肺、腎等内髒,我順藤摸瓜一路追查,最後卻毫無收獲,隻找到了這些東西,我曾經懷疑是某個國際販賣器官組織所為。聽你們說什麼江北殘刀七天王,我想會不會與此有關呢?”梁警官答道。
“死者多大?”我問道。
“都是很年輕的人。”梁警官回憶道。
“當時是農曆三月三嗎?”我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