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江殊。
他怎麼會來?
江殊抿了一口茶,視線突然在空中交彙。
我挪開視線,望向身側的謝從南。
他看着很緊張,笑得嘴角都僵了,緩緩對我作揖,上前輕輕拿開卻扇,露出我的面容。
今日是我最喜歡的梅花花钿珍珠妝。
頭頂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又急促起來。
我笑意盈盈地擡頭看他。
謝從南抿了抿唇,眼眸中漾着水光。
爹爹一臉欣慰地望向我們。
司儀揚聲喊道:「一拜天地!」
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江殊猛地站起身,死死盯着我額間的梅花花钿。
他終于意識到我也重生了。
我總是習慣性地畫上六瓣梅花花钿,卻點綴着藍色花蕊。
我也懊惱自己,居然忘了上輩子的自己央求過江殊替我畫過一次梅花花钿。
他還取笑我,哪有人家是藍色的花蕊?你獨一份。
拜堂間,江殊已然捏碎手中茶盞,鮮血混合茶水順着指尖滴落。
身側的太監立刻察覺到不對,尖細的嗓音在一衆歡聲笑語中格外突兀:「皇上,您流血了!」
場面忽地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唯獨謝從南笑嘻嘻地牽住我的手。
「眼下已經拜堂成禮,娘子,我先送你入洞房。」
謝從南的話音剛落,江殊嘴角泛起一絲譏諷的弧度,深沉的眸子裡情緒翻滾,一字一頓道:「容蘅,你騙得我好苦。」
我權當沒聽見,進了新房。
20
謝從南與我相對而坐,說話磕巴:「我先出去招待賓客,一會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