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沒打到,這丫頭故意裝暈!
可低頭一看,容遇滿臉蒼白如紙,不太像是作僞。
容遇醒來時,是淩晨三點。
大概是身體和靈魂互相排斥,一番融合後,終于能自如控制四肢了。
她拿出手機,在搜索欄輸入三個字:紀舜英。
一個年邁老人的照片出現在屏幕上。
容遇與紀舜英的上一回見面,對她而言,就在昨天。
她實在是難以接受,八歲大的軟萌兒子,眨眼間,竟就變成了滿臉皺紋的老人。
到了七十歲後,紀舜英身體出現多方面不适,常年在國外療養,極少露面,紀氏逐步移交給新一任的掌舵者,紀止淵。
要想見紀舜英,必須得通過紀止淵。
可,紀止淵也沒那麼容易見到。
容遇先放下這件事。
她拿手機開始刷小視頻,祖國的日新月異,民衆的自信張揚,強大的科技不斷更疊……每一樣都叫她驚歎不已。
“大小姐。”
敲門聲響起。
容遇發現天色已經大亮。
按原身習慣,這會該起床去學校了。
原身高考時恰逢母親亡故,悲痛過度,跑錯了考場,第一場失利,更加影響心态,最後隻考了一百多分,接到海城後,被安排複讀高三。
容遇還挺好奇這個時代的學校教育是什麼樣子。
她拎着書包下樓。
剛走下去,一個十多歲的男孩就從餐桌邊站起身,指着她道:“昨天宴會上就是你用紅酒潑我姐?”
這是原身同父異母的弟弟,容慶安。
“怎麼能說潑呢,分明是請你姐品嘗一下。”容遇擡手,将他嚣張的指頭,硬折回去,笑眯眯道,“不能用手指人哦,不然會被說沒家教。”
容慶安不敢相信。
這個姐姐住進家以來,一向唯唯諾諾,總是低着頭,今天居然敢說這種話。
他怒目圓瞪:“你個鄉巴佬才沒家教……”
“夠了。”容望天拍桌,“昨天得罪紀總,今天一大早跟弟弟吵架,容遇,你都十八歲了,怎麼還這麼不懂事!”
“跟孩子計較什麼。”繼母沈琳開口,“托人脈盡量見紀總一面,表達我們的歉意,看能不能獲得紀總諒解。”
容遇在餐桌邊坐下:“放心,他不會在意。”
紀家人有着刻在骨子裡的溫潤寬容,她丈夫是如此,當年八歲大的兒子亦然,紀家後代自然也不會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