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老爺子雙目瞪圓,抄起桌子上兩杯咖啡,就要潑在二人頭上。
容遇走過去,按住了他的手臂,在他身邊的沙發上坐下來。
紀老爺子像是被捋順了毛的小貓兒,一下就乖順了。
海老爺子眉頭直跳。
這個小丫頭,進來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大大咧咧坐下,到底有沒有将他們幾個老家夥放在眼底?
一點禮貌都沒有,居然還能當明星?
容遇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這才擡起頭,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海大墩?司馬綱?”
海老爺子瞪大眼睛!
他這個名字,很多年前就沒用了,請華夏頂級文學大師,改成了一個非常有文化、有内涵、有底蘊的名字。
這丫頭,怎麼會知道他叫海大墩?
最關鍵的是,竟還直呼其名!
他比這丫頭大了不知道多少輪,這也太不尊重老人家了!
“放肆!”司老爺子一拍桌子,“哪來的野丫頭,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來人,請出去!”
紀老爺子絲毫不慌。
他媽從來不是個無的放矢的人。
“哦,不好意思。”容遇聳聳肩,“你倆的爹媽,總在我面前喊這兩個名字,一時叫順口了。”
“你、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海老爺子和司老爺子,一臉見鬼的表情。
他們爹媽都死了一二十年了,這丫頭都還沒出生吧。
容遇微笑:“海大墩,你小時候天天尿床,海家幾十張床單,全有你的尿印子,這事兒應該還沒忘記吧?”
海大墩恨不得捂住她的嘴。
這已經是六七十多年前的事了,若是她不說,他确實早就忘了。
小時候,因為尿床的事,他總被人笑話,這是他一輩子洗不去的黑曆史。
容遇側頭,視線落在司老爺子身上。
司老爺子本來還在回憶海老小時候尿床被他捉弄的事,笑容怎麼都止不住,但容遇的眼神一掃過來,不知道為什麼,他莫名瘆得慌……
“司馬綱,你家其實是姓司,但當時大上海有個司馬家族,還挺厲害,你祖父為了攀上關系,才給你取了司馬綱這個名字。”容遇手撐着下巴,“你是你們司家這一輩的獨孫,你祖父溺愛你,把你寵的無法無天,你們司家百年宗祠,就是被你玩火給燒了,你挨了一頓毒打,還因此進了醫院,還記得嗎?”
她剛開口時,司老爺子還想呵斥她胡言亂語。
可越聽,越覺得毛骨悚然。
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為什麼這個小丫頭,知道的這麼清楚!
她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