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紀止淵的整顆心被愧疚填滿:“爸爸跟你拉鈎鈎,一定會有時間,好嗎?”
朵朵立即笑起來:“不用拉鈎了,我相信爸爸,我不打擾爸爸工作了。”
她走出書房,一眼就看到容遇坐在花房門口的藤椅上,懷裡還抱着松果。
她拿着書走過去,本想和容遇一起看書,卻發現容遇居然躺在藤椅那兒睡着了。
“噓,松果,别鬧。”
朵朵輕手輕腳把松果抱到一邊。
這會正是下午,秋天午後的陽光還算和煦,容遇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睡着了。
她好像做了個夢,回到了七十多年前的一個普通中午。
她似乎在遠洋的郵輪上,坐在甲闆上,眯着眼曬太陽,那時,一個男人出現在她視野之中,他逆光走來,給她蓋上外套,她因此認識了足以交付一生的伴侶。
可是,在回程郵輪上,他中槍,墜入了大洋之中。
他的血,染紅了那件曾經披在她身上的外套……
痛苦蔓延,容遇猛地睜開了眼睛。
眼前竟真有一個人,拿着一張毛毯,小心翼翼的給她蓋上。
同樣是逆着光,光暈在他身後散開,看不清臉,但輪廓好像夢裡的人……
她有一瞬間的怔然。
直到,聲音響起:“容小姐,你醒了。”
容遇恍然驚醒。
不是夢中人。
是賀景川。
容遇看向賀景川。
逆光朦朦胧胧的時候,這個孩子,真的很像紀家人。
她起身,光影變了,再仔細看,不知道怎麼回事,發現賀景川的下巴,和紀止淵竟有六分相似。
“傍晚起風了,容小姐睡這裡可能會感冒。”賀景川低着頭退了下去,走到花房裡,蹲在地上,繼續折騰那些半死不活的花卉。
容遇晚上睡覺的時候。
夢裡再度出現那個護她周全的男人,他們遇見的太晚,在一起的時間太短暫了,他都還沒來得及做爸爸,還沒來得及看英寶一眼,就永遠的離開了……
早上醒來,眼睫濕潤。
容遇起床後,就已經放下了情緒。
帶着老兒子做了鍛煉後,她這才和紀舟野一塊兒去上學。
到校門口,一大群人圍着容若瑤。
“瑤瑤,你成海氏新産品代言人了,你可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