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遇确實不甚在意。
她繼續看書,這時聽見花房傳來聲音。
紀老爺子驚喜道:“這蘭花居然真的活了,景川,你還真有兩把刷子,不然這樣,你留在紀家做園丁怎樣?”
賀景川開口道:“多謝老爺子的好意,不過我家裡還有果園,過陣子果子就成熟了,得回去賣水果。”
他媽媽一天十個電話打過來,命令他立即回家,還各種威脅。
他頂着巨大的壓力留在這裡。
他媽尋死鬧了兩天,就消停了。
果然,隻要不被威脅,就不會有人能威脅到他。
紀老爺子道:“到時候果子成熟了,你拉一車來,我買個幾百斤,給大家發福利。”
這孩子總讓他心疼,能幫就幫一把。
賀景川擺手笑着應下:“那我繼續忙了。”
他提起水壺,給花花草草澆水。
暮色落下來的時候,芙蓉莊園門口來了一個人,二話不說,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大門口,哭聲震天。
“爺爺,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爺爺再給我一個機會……”
暮色期期。
紀流光跪在芙蓉莊園門口,嚎啕大哭。
正在指點傭人們修理草坪的俞管家聽見哭聲,快步走了過去,蹲下身道:“四少爺這是幹什麼,快起來……”
紀流光甩開俞管家的手,哭着道:“爺爺要是不原諒我,我就一直跪在這裡。”
俞管家歎了口氣,走到花房彙報。
紀老爺子早就聽見了哭聲,他老人家坐在椅子上,緊繃着臉喝了口茶道:“别管他,讓他哭。”
老四的性子壞到骨子裡去了,絲毫沒有繼承紀家人該有的溫良寬和,養出這麼個不争氣的東西,他真是愧對紀家的列祖列宗。
容遇合上書本:“他已經不是紀家人了,俞管家,安排安保轟走。”
“是,容小姐。”
俞管家叫上兩個安保,走到大門口,一左一右架起紀流光,将他往外扔。
“爺爺,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悔改了,我願意去部隊曆練……”紀流光滿臉眼淚,“如果爺爺不願意給我機會,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活着也隻會給紀家丢臉,讓我去死,我死了就好了……”
他甩開保安,一頭沖向大馬路。
俞管家吓得魂飛魄散,連忙拽住他:“四少爺,你别亂來,你先好好的悔改,改好了,老爺子氣消了自然就原諒了不是嗎,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着筋,老爺子不會真的不管四少爺……”
紀流光渾身僵硬。
如果真是血親一家人,那他确實有任性叛逆的底氣。
可偏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