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坐着的教授們，紛紛點頭。
“炻這個物質才發現一個多月，本來就充滿了不确定性，在這麼短的時間内研究清楚，着實是有點為難。”
“這篇研究論文的完成度高達98%，對路研究員這麼年輕的人來說，真的很厲害了，她完全可以稱得上天賦過人，是天才中的天才。”
“而且，路研究員的坦誠态度值得尊敬，科學進步正需要這種勇于承認局限的勇氣。”
“年輕人犯錯不可怕，關鍵要有路皎皎這種知錯就改的覺悟，這類人才應該重點培養。”
“……”
這些議論聲，傳進了路皎皎的耳朵裡。
她低着頭，唇角露出了一抹弧度。
就算沒有紀墨寒幫忙出對照組實驗數據，她也能，從另一個角度，讓自己摘出來。
等風波過去，她自然有辦法将這篇論文數據補足，重新發布。
就在氣氛一片和諧之際——
大廳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一男一女并肩走了進來。
紀墨寒隻是個初級研究員，并沒有任何資格在任何場合公開亮相，是以，這裡的人，沒有太多人認識他……當然，除了，遲教授。
遲教授是化學部的老人了，這場關于新物質的新聞發布會，他也受到了邀請。
他身邊坐着的人，是他路皎皎的導師，姓周，周教授。
這場發布會開始，周教授就在他耳邊曆數路皎皎這些年的科研成果：“……當初，你不願認路皎皎為學生，路家轉而将路皎皎送到了我的門下，這些年，最少讓我操心的學生，就是皎皎，她能有這麼大的成就，實在是超出了我的意料……年輕人嘛，犯錯很正常，可怕的是，有些人，連犯錯的機會都沒有。”
遲教授噎住。
這分明就是陰陽他收了個廢物學生。
紀墨寒那小子，明明天賦過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些年了還出不了頭。
“皎皎這個項目出問題，很有可能是那個叫容遇的明星所緻。”周教授扯了扯唇角，“明星都能立科研人員人設了，真是世風日下，國家真該好好管一管了。”
遲教授皺起眉。
陰陽紀墨寒就算了，畢竟那小子，确實不争氣，他躺平任嘲。
至于容遇……
那天晚上一起吃火鍋時，聊了很久，聊得非常深入，在他看來，容遇甚至比紀墨寒更有天賦。
他忍不住開口反駁：“周教授，你的學生道歉很動人，但卻沒有解釋清楚關鍵問題……”
話剛說到一半。
大廳内的人齊齊扭頭。
遲教授看到了容遇和他那個不争氣的學生紀墨寒。
周教授哼了聲，“一個明星，能對這篇論文做多大的貢獻？居然還拿走了個三作署名，不解釋清楚，難以平公憤。”
站在台上的路皎皎，看着走進來的兩個人，頓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