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眠安靜地坐在飯桌旁喝着滿是黑點點魚湯米粥,一旁的奧爾斯頓則在淡淡喝了一口後,眉頭緊蹙一瞬,然後緩緩放下手裡的湯羹默默地朝桌對面的農休看去。
“哎喲,别這樣看着我啊!你那不是有吃的嗎?别搞得像是我虐待你們一樣啊!來來來,吃吃吃!你倆現在可都是病人,得好好養養!”一口一塊生三文魚,農休在桌的另一頭吃的熱火朝天。
一臉無語地瞪視了一眼農休,奧爾斯頓默默地夾了一筷子清爽可口的嫩海芽到初眠碗裡。
被奧爾斯頓瞪了一眼,農休正在吃生魚片的動作頓時就滞了滞,“别啊,奧爾,我這已經很不容易了好嗎?你也知道我平日裡從來不做飯的,吃的喝的都是讓底下的人空運過來的。這不現在特殊情況,你讓我不準聯系外人嗎?所以我就隻能自己動手做吃了的啊!呐,天地良心啊!你們吃的好歹還是煮好的食物,雖然難是難吃了點,但好歹對身體好啊!相比之下,我吃的可都是生的啊!”
農休一邊大聲抱怨着,一邊惡狠狠地咬着自己手裡的魚肉,臉上那表情有着說不出的委屈。
奧爾斯頓沒有搭理,轉頭一臉擔心地朝少女看去,“實在吃不下去的話,喝點牛奶?”他記得冰箱裡還有一兩瓶牛奶。
“對對,要不.....我去給你拿?”一旁的農休也趕忙點頭。
老實說,他看着他做的魚湯粥他都喝不下,不僅看上去滿是鍋灰點點,還有一些沒有打理幹淨的魚鱗,就連味道也泛着一些腥臭。
他本來以為少女在看到這樣一鍋魚粥的時候會大發雷霆,或者不滿地抱怨,可誰能想到少女居然一聲不吭地便安靜地喝了起來,全程神情淡然,沒有半點不悅的反應。
他都給看驚了好嗎!
這要是換做他認識的那幾個王室表姐表妹,恐怕早就掀桌子罵人了好嗎?!
啧啧啧,不得不說,眼前這小丫頭真是一點都沒有嬌生慣養的性子啊!
“不用,能吃飽的。”初眠搖搖頭拒絕了去,繼續低頭認真吃着碗裡的米粥,卻不知就是她這句淡淡然的話,讓一旁的兩人都愣在了原地。
「能吃飽的」。
少女說的是.....「能吃飽」。
而不是「能吃好」。
所以也就無所謂「好不好吃了」,而是隻要能吃的下、能吃的飽就行。
相比那些在王室裡長大的胎生雌性,那些人不止要吃的好,而且色香味一樣都不能遜色。但凡差一點,都能整桌食物給掀到地上去。
農休頓時就僵在了原地,連吃着生魚片的動作都滞住了,下一秒,原本還嫌棄生魚片味道寡淡的農休立馬就縮了縮腦袋,狼吞虎咽的大口吃了起來。
一旁的奧爾斯頓也低頭大口喝起碗裡腥味十足的魚湯粥。
一時間。
小餐桌上除了吃東西湯匙碰碗碟的聲兒以外,再無其他聲音。
「嘀嘀嘀——」
農休腕間的星腦終端突然揚起了一陣急促聲。
正在大快朵頤的農休伸長腦袋瞅了瞅,随即便「咦」了一聲。下一秒,農休趕忙用紙巾擦了擦手,起身便朝外走去。
看着離開的農休,奧爾斯頓看了一眼身旁的初眠,沉默一瞬後,突然問去,“需要登錄我的終端查看消息嗎?”
初眠微微一怔,随即眸光黯了黯,“不用。”
容野和奧爾斯頓的身份總歸是對立面,她雖然知道登錄奧爾斯頓的終端聯系容野會有一些麻煩,但一想到容野他們的處境,她便就無法壓制住紊亂的心緒。
她不是沒操控過潛艇艙,她很清楚潛艇艙裡是不會再有什麼獨立潛出的小艇。
奧爾斯頓說,他發現她的時候,她一個人在潛艇艙裡,四周并沒有其他人的蹤影。所以,容野他們是怎麼離開的?
難道就是為了那萬分之一能救她的機會,所以容野把當時在潛艇艙上的所有人的性命都當做了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