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夜譚
萬裡高空之上,奧爾斯頓坐在戰鬥尖艦主控位上,用着極快的飛行速度時而俯沖越過最低界線,時而側身穿越過極窄的障礙物,似乎在着急搜索着什麼。
“啊啊啊啊天殺的奧爾斯頓!!你想殺我就明說!!容野明明都已經發了最新信息說已經找到初眠了,你還着急個勁兒?!就你現在的速度,别沒擊打到敵軍,自己反倒撞上友軍了!!”戰鬥艦艙裡,陸堯簡直被飛行速度驚的吱哇亂叫,若不是此刻他系着安全帶,他早就被甩出艙外了。
此時的陸堯恨不得弄死身旁這個始作俑者,但此刻戰鬥尖艦正在360°旋轉,他根本沒機會動手阻止,隻得繼續罵個不停,“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個腦子有病的瘋子!!你要死我不攔着,可老子還沒搶到小丫頭呢,要是死在你這兒,老子就是當鬼了也要掐死你!!”
艦艙裡,陸堯罵人的聲音自始至終就沒停過,而操控椅上的奧爾斯頓則繼續無視着,如同無人之境。
旬月前,他在星際戰場上身受重傷,被人圈禁在了一處簡陋的類似黑診所的地方。
在那裡,他被頭套蒙着眼遭受了各種酷刑,拔甲、鹽水鞭笞、火刑、穿骨......但凡能想到的刑法他幾乎都嘗了遍。
一開始,他以為對方是想要嚴刑逼供關于木泰王室的核心機密,可後來,他漸漸發現他似乎錯的離譜。
因為對方似乎隻想發洩——針對他這個人的發洩。
而且每當他命懸一線的時候,對方就會給他進行最好的醫護治療,待他恢複的差不多時,便又開始新一輪的折磨。大有一副「想要折磨死他但又不願意讓他死的痛快」的心态。
直到突然有一天,他被折磨的腿骨斷裂,生命終于走到了盡頭。
蒙在他頭上的布套終于給摘了下來,他渾身是血的癱躺在地上,這才第一次看清對他使用酷刑的人——似乎是那位性格純良在外的星際首富洛氏集團的小少爺。
震驚。
疑惑。
但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他甚至覺得是他被重擊了腦袋影響了視力,畢竟那個時候的他看什麼東西都是模糊、血紅一片。
可還不等他确認對方是否就是那位洛氏小少爺時,迷迷糊糊間,他又聽到了一個天方夜譚的故事。
說是故事,其實也就是他零零碎碎拼湊起來的大概——
他似乎搶走了對方心愛的女子,并且不止一次,而且兩人似乎還是命中注定的情緣,所以對方才會如此狠毒地活活折磨他。
可就在他疑惑他搶走了誰的時候,對方話音又一轉,又提到了什麼怪物又搶走了那名女子,語氣間似乎十分惱怒着什麼地方又出了差錯。
緊接着,對方似乎又開始在碎碎念,說什麼「還可以再挽救一下」,又說什麼「大不了毀掉世界又重來一次,反正已經重來很多次了」......
彼時的他已然沒了神志陷入了黑暗中。
本以為這一次,他一定死定了,卻不想再醒來時,竟然身處在了瓦爾納星球,再見到的人居然會是容野。
在瓦爾納,他得到了悉心的醫療照顧。
當然了,後來他才知道,他之所以能在那麼重傷不治的情況起死回生,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容野将初眠留給他保命的純人類鮮血喂食給了昏迷中的他。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斷掉的筋脈骨血才會再次生長,他也才堪堪保住了一條命。
在靜養在床不能動彈的那段時間,他不斷回想着重傷昏迷前他看到的那張模糊的臉,回想着聽到的那些話,可因為那個時候他已經被折磨的思緒渙散,整個人處于彌留之際,所以他仍舊不敢确認對方的身份。
畢竟他與那位洛少僅有遠遠的幾面之緣,兩人頂多也就是「知曉對方」的情分,除此之外真是多一分情誼都沒有,對方又怎麼可能對他懷有那麼大的惡意?
再者,他是在星際戰場上被截的,一個商界小少爺又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大的能耐将他一個統帥者擄走?
更何況,他潔身自好,早已有了名義上的未婚妻,又怎麼可能會跟其他女子有關系?
所以,他一度認為他應該是成了誰的替罪羊,替正主承受了那麼多折磨。再加上留在記憶中的那些話又太過天方夜譚,因此他更不曾跟任何人提及。也就更别提跟他關系複雜連朋友都算不上的容野了。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