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随從又不識相地推門進來,雙手遞來一塊洗淨的手帕。
「郎君的帕子落在正院,我給您洗好了。」
邵清硯随意一瞥。
上頭繡着兩隻鴛鴦,宛如呆頭呆腦的笨水鴨。
——什麼他的帕子,一望便知是肴娘繡的。
真不知她是怎麼長的。
誰家的小娘子如她一般,用起菜刀如臂使指,拿根針線就粗手笨腳。
讓她讀書就瞌睡,背起菜譜卻連篇累牍。
不說要她如陸潆那般玲珑聰穎、才學過人。
總該有些官家娘子的樣子。
就說眼前這塊帕子。
他冷眼瞧着肴娘繡了半天,早知是要送予他的。
可繡工醜成這樣,叫他如何能帶出門。
倘若被同僚上司瞧見,非得笑掉大牙不可。
邵清硯煩悶地擺手:「亂撿東西做什麼,不是我的!」
随從迷茫地撓了撓頭。
應聲便要捧着帕子走:「哦,那我去丢了。」
「……等會。」
邵清硯突然叫住他。
踟蹰片刻,又從随從手裡抽走了手帕。
雖說自己不想要,但總歸是肴娘親手制的東西,還花了不少功夫。
女子的手帕丢到外頭。
若是被旁的不懷好意的男子撿去,豈不麻煩。
也隻有肴娘那粗咧咧的性子,會将這等親密的物件随意亂扔。
邵清硯這般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