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蠟油濺在我手背上。
留下一個難看的疤痕。
是舒熠看見後,為我尋來了祛疤的藥膏。
一日三遍地叮囑我擦藥,擦了大半年才見好。
後來我才知曉,邵清硯那時看見了陸潆。
這才着急忙慌地追了上去。
将我忘在了路邊。
而如今,我面前又遞來了一盞花燈。
比當初的兔子燈不知精緻多少倍,也貴上不知多少倍。
是我從前的夢寐以求。
我慢慢伸出手。
燈盞把柄雕刻着繁複花紋,觸手溫涼細膩。
我輕輕将它推了回去。
「多謝你,但我已經不喜歡了。」
邵清硯眼中的希冀一瞬間黯淡下來。
他神色苦澀:「肴娘……你當真連一次機會都不願再給我了嗎?」
說着,他想起什麼,有些急促地辯解。
「如果是因為陸潆,我和她早已沒有關系了,你盡可安心。」
我搖了搖頭:「不是為這個。」
邵清硯怔怔地握着燈,目露迷惘。
「那是為何?」
是啊,我到底為什麼呢。
難道是為了那盞脫手的花燈、那張丢棄的手帕?
抑或是為了那些在等待中冷了又熱、熱了又冷的菜肴?
我想了許久。
認真對邵清硯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