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想将所有的「參與者」當做自己成神路上的墊腳石,他絕不可能安排一個十人的面試房間。
既然如此……難道有人和我一樣,與青龍做了什麼交易,然後潛入到了齊夏的房間之中嗎?
這聽起來實在是太荒唐了,齊夏的房間當中沒有任何人變成「癫人」,換言之他們房間的面試官會殺死多餘者,潛入者危險性極高,可以說是必死。
到底是要多麼瘋癫,才會在房間已經飽和的情況下潛入其中?
隻可惜我不是楚天秋,我根本不記得齊夏原本的隊友是誰,這一次跟着他一起過來的八個人當中……有一個人是多餘的嗎?
我忽然感覺有點害怕,原來這個地方不僅是我想到了潛入其他人的房間中,更有其他人追随了我的腳步,大家都在拼了命地想盡辦法逃出這裡,我卻整整兩年什麼都沒做。
我潛入房間中是為了打入楚天秋的團隊,從而進入「天堂口」,那齊夏房間裡多出來的那個人……是為了潛入齊夏的隊伍當中嗎?
我感覺這個「桃源」已經沒有任何人敢來涉足了,古怪的生态環境造就了一批又一批的怪物。
之前的日子裡,「隻有一個人能出去」的謠言四起,使得我們沒有辦法相信任何人。
況且就算是再信任的隊友,也有可能會在某一天忽然失去所有記憶,就此與我們兩不相幹。
那時候楚天秋第一個站了出來,他不僅建立了組織,一次一次想盡辦法的保留了所有人的記憶,更是在所有人心境動蕩之時拿出了一份筆記。
他告訴衆人筆記上記載的事情,能夠從這裡逃走的不止一人,因為有人曾經成功過,所以「參與者」們必須團結起來。
雖然楚天秋從來沒有提過,但我們很多人都已經猜到那份筆記是他自己編造的。
但那又有什麼關系?
能夠将一盤散沙組織起來,提供食物和住處,還要負責所有人的「回響」,楚天秋在這裡的每一天活得比任何人都累,又怎麼會有人想要戳破這層透明的窗戶紙?
不管楚天秋的手中的筆記是什麼東西,哪怕隻是一頁白紙,隻要他握在手中,那便是「天堂口」所有人的信仰,人們會為了那一張虛無缥缈的紙而前赴後繼,不斷地死在這裡。
在一個充滿「絕望」的地方,沒有人會去質疑一份「希望」的重量。
所以我才主動找到了一個機會,在楚天秋房間衆人同時失憶的時候潛入進去,順利成為了他們當中的一員。
如此說來,潛入齊夏房間的人,目的又是什麼呢?
我以前見過齊夏幾次,不過時間太過久遠了,久遠到「天堂口」還沒有建立。
七年前的齊夏給我留下了極深的印象,但他已經消失了這麼久,我原以為他也成了「癫人」,可仔細想想,這裡除了我之外,會有任何「癫人」恢複理智嗎?
青龍不會做這種冒險的事,朱雀更不會。
也就是說齊夏這些年來一直都在「桃源」走動,可如果他真的是個厲害人物,為什麼這麼久一直銷聲匿迹,甚至連「天堂口」都沒有加入過?
就算他的性格孤僻,楚天秋也絕對會向他伸出橄榄枝。
所以這件事情會跟他們房間之中的潛入者有關嗎?
後來我才知道,潛入他們房間的不是外人,而是一個老面孔。
這件事先按下不提,當時的我隻有一個念頭,我要先穩住齊夏,他的能力上限還有待觀察,我要趁此機會好好的了解這個人。
于是我跟他講述了「回響」的機制和「天堂口」的最終目标。
我們要靠一個又一個的「回響者」,攻破所有的遊戲。
但我要做的不僅如此,還要告訴他關于我自己的事——我是說,關于「許流年」的事。
一個這麼聰明的人,不可以讓他不明不白的死在和「地級」生肖搏命的遊戲中,我要讓他以「許流年」為戒,謹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