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種感覺根本形容不出。
“齊夏,你還說自己沒瘋嗎?”楚天秋問道。
“我或許已經度過了「瘋」的階段。”齊夏面無表情地回答道,“我感覺自己到達了一個從來都沒有涉足過的境界,處理這種境界的思緒,「瘋」已經不夠用了。”
“這難道就是你說的……搗毀自己所有的心理防線之後,用「最恐怖的東西」建成,而那些東西就是餘念安的血肉?”
齊夏聽後點點頭:“是。”
“可這連「回響者」也做不到吧。”楚天秋慢慢皺起了眉頭,“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這說來真的話長了,僅憑我一個人肯定做不到這種像是「神迹」一樣的東西,我不僅需要一個能夠搗毀整座城市的「神明」,還需要一個能夠重鑄城市的「入夢」。”
“你說的這兩個人……”楚天秋微微一愣,“不,這明明是一個人吧?「他」一個人就可以全都做到……你不僅拿捏了「青龍」,甚至還算計了「天龍」?”
齊夏慢慢閉上雙眼:“楚天秋,我們的「戰場」有好幾處,其他的「戰場」我控制不了,唯有一處受我控制。”
“受你控制的戰場……?”
“這和你沒關系了,是屬于我自己的事。”齊夏說道。
“呵。”楚天秋點了點頭,索性也不再追問。
“與其考慮這件事,你倒不如考慮考慮自己的紙條吧。”齊夏說道,“你有你的戰場,我有我的戰場。我們二人既是隊友又是對手。”
“我的紙條……”
“咱們有一個共同點。”齊夏說道,“一直以來都在試圖搞清楚「自己」想要做什麼,搞清楚的情況越多,我們就越能接近終點。”
“但……這可真是我想象不到的奇怪情況……”楚天秋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若是你始終什麼都不跟我透露的話,我甚至連自己的這兩張紙條,究竟哪一張在先,哪一張在後都分辨不清。”
“是,前置條件的調換将推斷出完全不同的結果。”齊夏咧嘴笑道,“但我确實不知道這件事,畢竟你在寫下紙條的時候根本沒有跟我商議過。所以……你究竟是想要讓我「回響」,還是拒絕讓我「回響」?”
楚天秋自然不知道答案。
齊夏搖了搖頭:“不過你也不必太着急,這才第六天而已,你還有三天的時間可以等待自己的記憶歸位,說不定……到時候你能想起來呢?”
“六天……”楚天秋露出苦笑,随後看了看天空,“齊夏,何其漫長的六天啊。”
“是啊,何其漫長的六天。”齊夏冷笑一聲,“但是過去的七十年更加漫長。”
“你也知道我們時間非常有限。”楚天秋說道,“如果未來的三天我們不能達成自己的目的,很有可能又要重新開始了。”
“是嗎?”齊夏聳了聳肩,“說不定到時候我們可以乞求「天龍」和「青龍」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呢。”
“他們怎麼可能讓我們繼續帶着現在的記憶重生?就算「青龍」不準備對我們出手,可「天龍」絕對不會坐視不理。”楚天秋略帶悲傷地說道,“時間如此緊迫,咱倆為什麼不把各自已經獲得的記憶共享出來,拼湊出完整的過去呢?”
“你可以把你的記憶統統告訴我,我保證可以想出更完美的計劃。”齊夏笑了笑,“但抱歉,我的記憶不會分享給你。
“是嗎?”楚天秋拍了拍自己胸前口袋的紙條,“就算把我寫下這兩句話的原因告訴我都不行嗎?”
“我說過了,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做。你準備遵循哪一張紙條寫下的話?”
“我準備都試試。”楚天秋說道,“既然你現在已經「回響」了,那第一張紙條上寫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
“哦?”齊夏點點頭,“那你要怎麼阻止我獲得「回響」?”
“齊夏……我是「癫人」。”楚天秋笑道,“我是整個「終焉之地」唯一帶着理智的「癫人」,我可以有選擇性地吞下我想要的眼球,并且獲得眼球主人所擁有的能力。”
“聽起來不錯,簡直就像「無所不能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