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聽了半天的齊夏感覺情況有點怪,他摸了摸下巴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剛剛說的是想要了解「互助會」,你卻直接跟我們交了底牌,這樣對嗎?萬一我們是想要加入組織的「參與者」呢?”
“别鬧了。”地蛇擺了擺手,“你們三個人的眼神一個傲、一個純、一個狂。到底能跟我說出什麼笑掉大牙的悲傷?”
“萬一有呢?”齊夏問道。
“萬一有的話,那也不是我能笑得出來的悲傷了。”地蛇說道,“我隻需要那些過得不如我的人的悲傷,你們這種人的悲傷我根本不想聽,你們過得差是應該的,是老天開眼,是惡有惡報。”
“我大概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了。”齊夏點點頭,“可你現在是「地級」了,從各個方面來說都超越了普通人,為什麼還需要聽一些别人的悲傷呢?”
“因為我真的很悲傷啊!!”地蛇瞪着眼睛說道,“你看不出我眼裡的悲傷嗎?!”
“抱歉,你有着和蛇一樣的眼睛,我分辨不出來。”齊夏說。
“你還有臉說我……”地蛇冷笑一聲,“你這雙眼睛比我強?”
“看來你認識我……?”齊夏問。
“我現在心情欠佳,這個問題不答。”地蛇将頭扭到一邊。
“好,那你就說說為什麼「地級」需要普通人的悲傷?”
地蛇思索了一會兒,回答道:“我是何其糾結的一個人,明明憤世嫉俗,看誰都不順眼,仇富、仇帥、仇女又仇善,可一旦聽到了真的很慘的故事……卻也會跟着難過,甚至會深深共情……”
“所以呢?”齊夏問。
“所以我就需要上吊了……”地蛇說道,“正常人遇到這種事情……不是跳樓就是上吊了吧……可每次當我上吊的時候,我都會發現自己的身體有多麼強大,這種能讓凡人死亡的行為根本傷不了我,我也會明白就算那些悲傷落到我頭上,我也不可能被打倒,所以又會瞬間開心起來。這就是我每個輪回都在重複做的事。我需要「上吊」來證明我比他們強。”
陳俊南聽完之後眼看就要坐不住了:“丫活得可真是矛盾啊,又要做,又悲傷,又害怕,又自殺,又開心。與其這樣不如老實待着。”
“老實待着……?”地蛇說道,“我說過,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就算每次突如其來的想法都會給我造成深遠影響,那也是我自找的。況且如果我真的什麼都不做,很快就會瘋了的……我真的理解不了那些同事們為什麼可以每天都站在場地門口,他們不會無聊到瘋嗎?!他們的腦子裡都沒有思想嗎?!”
“可能有思想,但是不如你心髒。”齊夏說道。
“哈。”地蛇被齊夏的話逗笑了,“我一直都心髒,而且我認為這世上的人心都髒,隻不過是程度不同。”
“好,下一個問題。”齊夏說道,“你現在心情怎麼樣?”
“尚可,但還是有點想上吊。”地蛇回答道。
“晚點再上吧。”齊夏說完之後指了指陳俊南,“你剛才對他做了什麼?你會控制一個人的情緒嗎?”
地蛇聽後看了看齊夏,随後嘴角一咧,說道:“來,我們快來試試。”
“試試?”
地蛇站起身,來到了幾人之間,随後将手伸了出來,手背朝下。
“我們來一起喊個加油。”地蛇說道,“喊完你們就明白了。”
“你有事兒沒事兒啊?”陳俊南問道,“你直接告訴我們幾個不行嗎?”
“那有什麼意思?!”地蛇癫笑道,“快來!!這能讓我的心情變好!!”
齊夏聽後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就搭在了地蛇的手上,喬家勁和陳俊南見狀也将手放在了齊夏手背上,秦丁冬則最後一個伸手,和衆人一起摞在了上面。
地蛇看起來非常開心:“這就給你們看看我的伎倆!”
接着他便喊着“一、二、三”,随後大喊了一句“加油”。
從頭到尾都隻有他自己在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