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出去了,也要保證我在「終焉之地」的日子沒有荒廢,每一天我都會比昨天的自己更強大。
所以對我來說……「必須出去的動機」實在是有點抽象,或許我需要一點時間來思考這個答案。
“我可能得想想……或許過一陣子再告訴你答案吧。”
“好,你剛才說的《奏記大将軍梁商》,又讓我想起了一件事。”白羊對我說道,“燕知春,我記得你是個很博學的人。”
“我不敢說自己博學。”我搖搖頭,“隻不過我天生的智慧并不強大,隻能靠後天知識的補充,才勉強能夠跟得上一些怪物的思路。”
“有點意思。”白羊說道,“以後你每天都幫我帶一本書來吧。”
“書?”
“沒錯,我知道這附近有間書店,位置正處于你來找我的路上,裡面應該還有未被損壞的書,你每天順道去幫我拿書,一天一本就好。”白羊說。
“可為什麼不一次多拿幾本?”我又問,“那不是更方便嗎?”
“我需要實報實銷,每一天都讀完一本。”白羊回答道,“若是我同時有兩本書,就會在潛意識中認為「我還有兩天的時間」,從而導緻懈怠。”
“所以說……你也怕自己讀不下去?”我問道。
“我不好說。”白羊搖搖頭,“人都有惰性,隻能算是未雨綢缪吧。如果我一天的時間沒有讀完一本書,便會認為自己「欠下」了什麼,焦慮感會更重一些,這種焦慮會迫使我每天都完成任務。”
“好吧。”我點點頭,感覺白羊的思路我還是跟不上。
但也恰好是這次機緣巧合,我算是和白羊熟絡起來了。
和白羊熟絡起來靠得是「趨利避害」,和江若雪熟絡起來靠得是「腿毛」,這種社交技巧在任何書上都不會寫明。看來人和人之間的緣分要比書上寫得還要玄妙。
我和白羊這種熟絡的感覺很難以描述,像是久别重逢,又像是重新認識。
我在和一個五年裡天天想起的人重新認識,确實有點抽象。
從那往後,我每天上午去見白羊,下午繼續招納強者,大約持續了一個月的時間。
白羊看書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他甚至一下午就能翻閱完一本理論書籍。
并且他對書本的内容也開始有了要求,他隻需要經濟學、管理學、政治學、博弈論一類的書籍,我曾經試圖給他帶過一些心理學的圖書,但看起來他興趣不大。
這一天我又去書店給他拿書,卻忽然發現這裡變了樣子。
有一條男性地蛇占領了這裡,把這間書店當做了他的「遊戲場地」。
這真是有點離譜了,一直都無人認領的書店忽然成了遊戲場地……這樣一來我還怎麼去給白羊拿書?
我試着走上前去和那隻白花花的地蛇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對方握着我的手,熱情地把我拉進了屋裡。
他告訴我什麼事情都好商議,但我也得需要幫他做點事。
我靜靜地看着他,總感覺除了白羊之外,第二個奇怪的「生肖」出現了。
他好像……有點娘。
那隻白花蛇告訴我,我隻要加入他的「悲傷會」,以後就可以用「借閱」的名義從這裡拿取書籍,選擇什麼書都可以,但是需要一借一還。
可問題在于我給白羊所有的書,都讓他帶回了自己的住處,我又怎麼跟白花蛇一借一還?
或許應該跟白羊說明情況……讓他每天都把看完的書還給我?
我正在思索着這個條件的可行性,卻忽然感覺有些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