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到底需要交代什麼事情……居然用到「緘默」?”那人完全不理會我說的話,又說道,“為什麼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讓我聽……唯獨這次不行?”
我緩緩咽了下口水,這一刻我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極度危險的氣息。
見到我沒說話,那人緩緩靠近了我:“燕知春……為什麼啊?為什麼這次不行?”
他連我的名字都知道,我對付不了他。
上層的事情必須交給上層去解決。
“我怎麼知道?”我反問道,“你這些問題不是應該去問白羊嗎?他就在那棟建築裡,你直接去問他。”
“問白羊……那小子會跟我說實話嗎?”眼前之人露出了一絲讓我發寒的笑容,“隻有你們這種螞蟻……才會在我面前吓破膽,跟我将實話源源不斷地說出啊……”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我考慮了無數對策,短短幾秒之内就想出無數對策。
隻可惜對于這種大人物,我想要活命隻能靠「對策」,而對方想要殺我卻僅需一根手指。
“我真不知道什麼「緘默」。”我回答說,“你知道我的名字代表你認識我,在你的記憶中我以前有跟「緘默」接觸過嗎?”
我平定心神,随後輕微活動了一下手指,可不知道是眼花了還是「回響」未能成功,眼前人并沒有跟着我一起活動手指。
“都已經到這一步了……”男人看着我,那雙眼睛透露出極度瘋癫的神情,“這個時候出現「緘默」,難道不讓人好奇嗎……?燕知春……這可能是你最後一次坦白的機會了。”
“最後一次……機會?”
“我能夠蹲下身子跟一隻螞蟻講話……已經是你三世修來的福分。”他癫笑一聲,“你覺得我會在你身上浪費多少時間?”
螞蟻……我很不喜歡這個說法。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非常想「活」,他們在這裡喜怒哀樂,也在這裡死而複生,這裡沒有任何人是螞蟻。
想到這裡,我運起信念緩緩後退了半步,可是眼前人依然沒動。
我很清楚我發動了「回響」,可對方居然無視了我。
白羊明明說過這裡所有的上層都不可能「免疫回響」,可他是怎麼做到的?
如果我将要面對的「天牛」也是這種情況……那我定然會帶領「極道」死在列車上。
“啊……?”眼前之人微怔一下,忽然瞪大眼睛看向我,“燕知春,你知道玩具水槍要怎麼擊穿海浪嗎?”
“玩具水槍……擊穿海浪?”
他緩緩往前走了一步,下一秒,我的雙腳根本不受控制,也往前邁步而去。
是「奪心魄」……
我瞬間瞪大眼睛,糟了……
“當我發現我可以奪走别人理智之後,已經很少再用這麼雞肋的控制方法了……”他咧開嘴森然地笑了一下,可我居然也跟着咧開了嘴……
我們相隔不到三步,紛紛露出一臉癫笑,可我渾身都在發抖。
我雖能夠控制其他人的動作,卻從不能控制其他人的表情。
“燕知春……這就是你賴以生存的小把戲了吧?”
看見我渾身抖成篩子,他就像是在逗弄蟲子一樣的大笑幾聲,随後撤去了壓制在我身上的「奪心魄」,他雖然什麼都沒做,可我卻輸得一塌糊塗。
這就是拿着玩具水槍擊破海浪,我是玩具手槍,而他是狂風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