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禍水」……哈哈……咳……”
白蛇有氣無力地咳嗽着,生命徹底進入了倒計時。
在醫療條件有限的情況下,就算天蛇給他縫合好所有的傷口,失去的血液也沒法輸送了。
“「禍水」這兩個字,本來指的就是得寵之後可以讓國家、組織喪亂的女人……”天蛇後怕地說道,“她隻會不斷地給自己所在的組織制造禍亂,隻要她認為自己是咱們這一邊的,我們就隻能輸……”
“錯了……”白蛇笑着搖搖頭,身上明顯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我親愛的老師,我和你不是一邊的。”
“你……”天蛇一頓,“好,就算你和我不是一邊的,那也不會改變什麼,隻要「禍水」還在,青龍就不可能鎮壓這場反叛,都怪那個女人……一切都要完了。”
“咳……這說法我并不認同。”白蛇倚着碎裂的牆體,盯着天空發呆,“一個偌大的國家和組織……不可能因為一個女人的出現就頃刻之間土崩瓦解,這在我看來是無能的統治者推脫責任的體現。能被「禍水」見縫插針,隻能說明裂縫本身就夠多了。”
天蛇聽後頓了頓,趕忙說道:“你看!地蛇,你很有學識!我們就這樣每天說說話……度過這漫長的時間不好嗎?!我們來一起聊聊各個「回響」能怎麼使用,我們聊聊「禍水」到底有多可怕……說不定有朝一日能……”
“哈哈。”白蛇模棱兩可地笑了笑,眼神更加渙散了,“天蛇,你太愚蠢了,我沒有辦法和你每天都聊天,我會瘋掉的。”
“我……愚蠢?”
“你說……可怕的是「禍水」嗎?”白蛇反問道,“可怕的分明是将這「禍水」完美運用的人……我問你……咳咳……如果「禍水」是你的兵……你要如何用她帶領自己打下勝仗?”
天蛇聽後頓了頓,幾秒之後感覺這個問題讓人背後發寒。
是啊,假如「禍水」真的是自己的人,自己要如何用她赢下一場戰争?
這個問題的難度不亞于曾經創造「神獸」,當中充滿了悖論。
畢竟按照正常邏輯來看,在認為「禍水」是自己人的時候,自己的陣營就已經輸了。
所以「禍水」從頭到尾都不能是自己人,她必須一直都在其他人的陣營之中和自己對抗,這樣才能保證自己陣營的長久勝利。
自己不能認為「禍水」是自己人,而「禍水」也不能認為她是自己人,隻有達成這種微妙的平衡點,才會讓「禍水」的存在對自己有利。
可天蛇很快就發現了其他的問題。
「禍水」會讓一個又一個的陣營、組織失敗,在這長久的磨難和失敗中,要怎麼保證她不死在其中呢?
加入小隊會讓小隊覆滅,加入組織會讓組織瓦解,甚至投靠「生肖」都有可能招來賭命。
這種情況下,保護一個「禍水」的難度有多大?
在遇到危險時一旦選擇救她,她就會成為「自己人」,「禍水」發動,陣營全滅。
一旦選擇不救她,那就是在潛意識中認為她「不是自己人」,所以她「禍水」發動的結果也不見得對自己有利。
白蛇的一個問題讓天蛇進行了一場長久的頭腦風暴,最終也讓他得出一個結論——
那就是「禍水」不可能是某個人計劃好的,畢竟這件事實際操作起來的難度太大了。
無論怎麼想也應該明白,就算那個人有通天本領能夠将「禍水」保護至今然後送上「列車」,可是要怎麼讓她心甘情願地加入青龍陣營?
況且任何人在聽到對方的「仙法」是「禍水」之後,也不可能會想要拉攏對方成為自己人吧?
這是一枚帶電的棋子,每次抓起它,自己都會掉一層皮。
所以這是巧合,一個離譜卻又恰到好處的巧合。
“一個想要投奔青龍的人,恰好是一個剛剛才覺醒的「禍水」,這樣解釋的話,一切都合理了一些。”天蛇自圓其說道,“在我看來根本沒有什麼人将「禍水」引到這裡……”
“哈哈哈!”白蛇聽後繼續笑了起來,可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身上各種傷口的血液随着身體滑落,落到了無盡的黑暗之中,“好一個「巧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