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姨!”燕知春已經不需要再指揮戰局了,隻是略帶擔憂地看着她,“外面現在是什麼情況?”
“說來話長……”
童姨三言兩語交代了外面的情況,羅十一引開了一個「地級」和幾個「人級」,成為人豬的老呂又帶着另外一群「人級」在門外混戰了起來,方才跟着他們一起出去的「極道」也留在了那裡拖延時間,如今隻看天牛什麼時候戰敗了。
“隻是時間問題。”燕知春說道,“她逃不過了,現在幾乎是以一人之力對戰幾百名「地級」,她的「隐匿」和「浮空」沒了效果,「擴音」不能輔助戰鬥,所以沒有任何獲勝的可能,。”
童姨聽後循聲望去,那些「蝼蟻」果然如同潮水一般攻向看不見的天牛,天牛似乎受了很多傷,越來越躲避不及,天空之中灑下無數血點,看來她的「隐匿」甚至連自己的血液都藏不住了。
或許天牛至今都沒有想明白原因……自己明明用青龍的口吻發布了命令,可為何到現在為止她還是孤立無援?
“她如果不取消「隐匿」,所有的「蝼蟻」隻會不斷給她造成輕傷,最終将其折磨緻死。”燕知春面色平淡地說,“此時她最好的選擇就是顯出身形,讓「探囊」給她一個痛快。”
“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童姨盯着天牛所在的方向問道。
“若雪和那個老者同時将自己的「回響」作用在了一顆眼球上。”燕知春說道,“那顆眼球現在同時擁有了「因果」和「尋蹤」,此時正悄無聲息地懸在天牛的頭頂,既不會觸碰到天牛,也不會被天牛發現。要找到這種奇怪的邏輯關系,若雪可費了一番功夫。”
「噼啪」!
巨大的響聲在廣場之中響起,童姨望向廣場的中央,老鄧已經率領其餘的「極道」合力将「門」打了個粉碎。
碎片當中映出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黑紅色,另一頭通向了「終焉之地」,可如今的碎片卻沒有一個能夠容納一人通過。
就算天牛沒有死在混戰中,所有的「蝼蟻」也不可能前往「終焉之地」了。
黑羊走到廣場中央,撿起了一塊「門」的碎片握在手中。
随後尋着地面上的血迹,在衆多「蝼蟻」當中如若無人地穿了過去,這些「蝼蟻」雖然可以緩慢的将天牛折磨緻死,可他正在趕時間。
有幾隻「蝼蟻」擋在了黑羊面前,被他粗暴地推到了一邊,他看起來連繞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天牛……出來,我給你個痛快。”黑羊咬着牙說道,“再拖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地羊……能談談嗎?”天牛的聲音從四處飄來,難以辨别具體位置,她似乎在為了避免被「回響」傷到而快速移動着。
“談不了。”黑羊說道,“我趕時間,我要你死。”
“你……”
聽到對方這句話,天牛的「信念」再次恍惚了一下,瞬間顯形一秒。
她浮在半空,似乎至今都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自己隻是像往常一樣來做自己的本職工作,卻有人設計了全面計劃來讓她死。
更荒唐的是自己已經拖延了這麼久的時間,至今還沒有人發現「貨艙」被攻陷,援軍始終沒有到場。
黑羊果斷抓住這一秒的間隙,将手中的鐵門碎片沖着天牛丢了過去,刺中了對方的大腿,如同擊中一隻飛鳥,天牛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此時衆人才發現天牛受的傷比看起來還要多,她的渾身都被「蝼蟻」抓破,出血量太多甚至看不出傷口在哪。
燕知春給老孫使了眼色,老孫也趕忙打起自己最後的精神,召喚出一塊巨大的石頭落了地。
所有的「蝼蟻」都在感受到地面震動之後停止了動作,并沒有第一時間去捕殺地面上的天牛,畢竟「蝼蟻」沒有視野,對方又隻有一人,混戰起來極有可能傷到自己人。
黑羊緩緩走到天牛面前,從對方的大腿上把碎片拔了出來,随後反握在手中。
“等一下……”天牛捂着自己的大腿哀嚎一聲,“我不打了……我投降了……畢竟我也受制于青龍,你們如果要帶走「蝼蟻」的話,現在就可以……”
話還沒說完,黑羊舉着手中的碎片猛然往下一刺,正沖着天牛的面門,天牛趕忙擺頭躲避,可是黑羊還是刺中了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