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提到「餘念安」三個字,幾乎都會讓他瞬間變得敏感、脆弱、易怒。
兩個人将齊夏拉着坐下,發現他身上在微微發抖。
童姨盯着齊夏又思索了一會兒,說道:“孩子,去問問别人怎麼樣?”
“問别人?”齊夏一愣。
“當你回到現實世界的時候,問一問你和妻子的共同好友。”童姨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若他們也記得你的妻子,便說明她的消失确實是被人做了手腳,可能是「母神」,也可能是「回響」。可若他們不記得你的妻子,那就隻能說明……”
“别說了!”齊夏打斷道,“我自然會回去查清楚的。”
話雖這樣說,可他卻不記得自己和餘念安有「共同好友」。
餘念安……有朋友嗎?
“不對……”齊夏嘴唇微微動彈了一下,一個更加詭異的念頭開始盤旋在他的腦海,“我……有朋友嗎?”
童姨無視了這個小插曲,又向衆人交代了幾句「母神」的偉大,随後宣布下課。
當衆人緩緩離開教室的時候,齊夏依然坐在原地沒有動。
“齊夏……你沒事吧?”林檎輕輕的拍了拍他。
齊夏回過頭來:“我……沒事,隻是很多事情想不明白。”
“怕什麼?”韓一墨忽然插話道,“這不是有一個無所不知的大嬸嗎?”
齊夏歎了口氣,問道:“韓一墨,你真的相信那個大嬸所說的?”
“怎麼說呢……”韓一墨摸着下巴微微思索了一下,“齊夏,一般像我們這種處境……我是說忽然降臨到一個異世界一樣的地方,都會有「前輩」帶路和指引的,隻要跟着前輩說的做,最後應該會獲得很好的結局。我看那個大嬸扮演的就是這個角色。”
如果齊夏猜的沒錯,韓一墨在試圖用小說裡的橋段解釋現在的現象。
“你上次死的早,可能不知道……”齊夏搖了搖頭,“我們在「終焉之地」遊蕩四天,沒有任何指引者和帶路者,不僅是我們,就連這裡的「生肖」都一樣,他們也始終在摸索着前進,大家都在一頭霧水中以命相拼,這才是我認為最可怕的地方。”
“啊……?”韓一墨稍微一頓,随即又思索了起來,他喃喃自語的說道,“那會不會因為我才是「主角」……?”
“什麼?”
“上一次因為「我」沒有出現,所以你們也沒有獲得指引……”韓一墨組織了一下語言,試圖讓自己的觀點更加易懂,“我是說,這一次「主角」出現了,所以「指引」也随之而來了。”
齊夏搖了搖頭,一言不發的站了起來。
他從來不知道作家的想法會這麼詭異。
“韓一墨,雖然我對這裡的了解不多,但我知道那個大嬸所說的東西有一大半都是假的。我建議你不要跟随她的腳步,否則會瘋掉的。”
說完他便緩緩的走出了教室。
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也跟着他一起走了。
如今天色已近傍晚,第一天也要宣告結束。
好消息是齊夏得知了許多上一次沒有得到的情報,距離那虛無缥缈的「逃脫」又更近了一步。
壞消息是一天之内痛失了三名隊友,甜甜、李警官、章律師。
四個人回到教室的時候,趙醫生正坐在裡面吃罐頭,肖冉不知去了何方。
他見到齊夏和喬家勁,臉上露出一絲尴尬,并未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