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問過江若雪鐘聲響起的原理,對方也隻是回答「聽到回響」或「回響消失」,她也未曾說過「回響」和「鐘聲」是必然關系。
“這是「巴浦洛夫的狗」……”齊夏皺起了眉頭,“有人在用鐘聲耍我們?”
“并不算是耍你們……等你可以操控「回響」時,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林檎輕輕的擦了擦嘴,又問道,“那麼齊夏,你猜你的隊友中……有沒有人明明是「回響者」,卻始終隐瞞着自己的身份呢?你猜會不會有人一直都在欺騙你?”
不得不說林檎的話讓齊夏後背一寒,如果真有這樣一個人,那此人的城府未免太深了。
可是林檎的話又有幾分能信?
在這個鬼地方遇到的每一個人都在說謊,到底要如何才能破解?
“我連隊伍中有「極道」都可以不在乎,又怎麼可能在乎一個隐瞞身份的「回響者」?”齊夏意味深長的看了林檎一眼,“現在我不想和你談論别人,隻想問問你的立場,接下來的日子,我應該怎麼對待你?”
林檎低頭思索了一會兒,說道:“齊夏,我有一個「大計劃」,但我自己做不到,想拉你入夥。”
“什麼計劃?”
“正如我所說,「極道」一直都在保護這個地方,但我覺得他們錯了。”林檎露出一臉認真的表情,“我把我的力量借給你,咱們一起毀了這裡吧。”
“你是說……”齊夏似乎想到了什麼。
“我的「激發」可以極大的增加一個人的「回響」概率,讓我們組建一支「回響軍隊」,然後把這裡搞個稀巴爛,最後回到現實世界去吧。”
齊夏聽後沉默了半晌,說道:“我總結一下你的意思,你是說所有的「極道者」都想保護這裡,可你不想。”
“是。”
“你準備走一條和他們完全不同的路,毀了這裡。”
“是。”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自稱「極道」呢?”齊夏向林檎投去了懷疑的目光,“你現在的目标和「天堂口」或是所有的「參與者」們一緻,你直接隐瞞下去,當個徹頭徹尾的「參與者」不好麼?”
“在你面前我瞞不住的。”林檎說,“在給你闡述「瘋子理論」的時候,我感覺你看透了我。與其在将來的某一天被你狠狠揭露,不如我直接告訴你答案。”
“是麼……”齊夏點點頭,“我本來以為你不是瘋子,可你卻比「極道」瘋得更厲害。”
“我是清醒的。”林檎繼續喝着酒,臉頰也開始泛紅了,“我在現實世界主修心理學,又怎麼可能變成瘋子……”
“可你為什麼不「激發」我呢?”齊夏面無表情的問道,“你沒有拿出你的誠意,我又如何跟你合作?”
“誰說我沒試過?”林檎歎了口氣,“我每次觸碰過你之後,都會問「你在想什麼」,可你的思緒被鎖住了,你每次都在思念你的妻子,根本感受不到我的「激發」。”
見到齊夏沒說話,林檎又補充道:“我想和你統一戰線,齊夏,我沒有其他的退路了。”
聽到這句話,齊夏又沉默了起來。
此時他們一人吃着花生,一人喝着啤酒,正像朋友一樣平淡的聊天。
“你上次說要回到現實世界去确認一件事,那是什麼事?”
“我忘了告訴你,那件事改變了我。”林檎開心的笑了一下,“齊夏,你最終走出了這裡,雖然活得像一具行屍走肉一般的悲慘,但你确實出去了。”
齊夏一頓,緩緩問道:“你在現實世界中見過我?”
“那倒沒有。”林檎笑着說,“我隻是聽說過你。在我的世界,你住在我朋友工作的醫院裡,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你不斷的宣揚着「終焉将至」、「無人生還」、「神之欺詐」等詭異的理論,讓整個醫院的人頭痛不已。”
齊夏面色一沉:“那你想回去确認的是……?”
“我想确認那個人是不是你。”林檎笑得更開心了,“畢竟我朋友在給我描述那個老者的時候,我始終感覺他和你很像。那個老者邏輯思維非常強悍,可惜他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