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晨澤臉上露出一絲驚慌的表情,想起了那支「逃跑」的「簽」。
「豔陽撫大地」。
看起來隻有這支「簽」才可以救到林檎,可它已經一頭鑽入了地上的屍堆中,并且以扁平的身體持續移動,根本尋不到蹤影。
她手中拿着「暴雨滾瓢潑」,開始彎下腰翻動地上蝗蟲的屍堆。
不得不說「蟲子」真的是很可怕的生物,就算它們被踩扁了腹部、被擊破了頭顱,可它們剩餘的四肢依然在自顧自地活動,甚至有一些被踩扁腹部的蝗蟲此時正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吃着其他蝗蟲腹部被擠壓出的内髒。
如果「終焉之地」是人類的地獄,那「終焉之地」的這間玻璃房子就是蝗蟲的地獄,讓人僅僅看上一眼便渾身發寒。
章晨澤努力的不讓自己被這些蟲子吸引注意力,低着頭正在尋找那支「豔陽撫大地」。
可時間沒過幾秒,她手中的「暴雨滾瓢潑」活動了一下,也從指縫間逃走了。
章晨澤沒想到自己安穩地拿了半天的「簽」也會「逃走」,一時掉以輕心,讓它也鑽入了蟲堆。
“搞什麼……這是搞什麼?!”
如果這支「簽」也有機關,為什麼它在一開始不逃走,反而在此時逃走?
莫非……這并不是「機關」?
“等等……”章晨澤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這難道是她們所說的「回響」?”
由于衆人的房間完全封閉,章晨澤的房間又擠滿了蝗蟲,她不僅不知道自己是否「回響」了,更不知道自己「回響」的能力。
但其他人的房間看起來「簽」都沒有逃跑,偏偏自己的「簽」逃跑了。
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這個情況是自己的「回響」造成的,這是一種其他人所不具備的超然能力。
她努力讓自己瀕臨崩潰的思緒平穩,不去聽房間中的蟲鳴,然後盡可能的回顧着剛才的情況。
「簽」逃走的原理是什麼?
第一次「簽」逃走的時候,自己正用右手拿着「簽」,然後用左手捏死了一隻蟲子。
那一刻開始,右手的「簽」變成了蟲子。
這是一種詭異的「公平」,也像是一種超出理解的「置換」。
“等一下……”章晨澤感覺自己好像還是瘋了,“這真的合理嗎……?”
如果自己殺死某個東西,就可以讓别的東西變成它,這種能力不是太奇怪了嗎?
林檎說過所有的「回響」都可以視作是一種「超然能力」,可是這個能力有用嗎?
“不對……”章晨澤慢慢皺起了眉頭,自己已經殺死了這麼多的蝗蟲,為什麼偏偏隻有一支「簽」變成了蝗蟲?
她慢慢的舉起了自己的左手,看了看上面的蝗蟲殘汁,感覺忽然想到了什麼。
難道……
隻有用「左手」殺死的東西,才能作用在「右手」上?
自己之前隻是不斷的用雙腳踩死地上的蝗蟲,導緻這個詭異的能力一直都沒發動,如今用左手開始翻找,不小心又殺死了幾隻瀕死的蝗蟲……?
“我在搞啥子……”章晨澤搖了搖頭,感覺自己已經摒棄了常規思維,開始用瘋子的理論分析這件事了,她搖了搖頭,讓自己保持清醒,然後回過神來自言自語道,“既然那兩支「簽」已經變成了「蝗蟲」……接下來隻有一個辦法來找到它們了。”
章晨澤将自己破裂的的西裝外衣脫了下來,然後抖動了一下上面的蝗蟲,接着将它揮舞了起來,驅趕着地面上大面積的蟲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