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齊夏和錢五大概說明了自己第一次死亡時的情況。
那時的他正拖着重傷的身體前往城市邊緣,半路又上了許流年的車,這個奇怪的原住民帶着齊夏在道路上飛馳,直到到達城市的邊緣,齊夏看到了那延綿到其他城市的道路,一時之間心如死灰,倒地死亡。
第二次到達「終焉之地」時,齊夏便保留了記憶。
要說這段話帶給錢五的疑點實在是太多了,多到不知從何處說起。
首先,原住民是出租車司機,這種情況他從未聽說過。
「終焉之地」的車并不少見,隻不過大多都已經完全破敗生鏽了,偶爾能找到一輛車體較為完整的,估計也已經年久失修,需要專業的維修人員進行調試過後才有可能上路。
但就算如此,「汽油」的問題同樣嚴重,在一個物資如此匮乏的城市,如何能穩定的獲得汽油?
從各個地方搜刮來的少量汽油,現在八成在各個強大勢力的手中,是極為寶貴的不可再生資源。
所以從各個角度來看,一個成為了出租車司機的原住民都是一個極大的疑點。
另外便是「死亡」。
按照齊夏給出的時間線,在他死亡的那一天,鐘聲并未響起。
衆人走在破敗腐臭的街道上,錢五最終還是搖搖頭,說道:“雖說以前也有過鐘聲未曾觸發,「回響者」就已經身死的例子,但倘若你的「回響」真的如此巨大,巨鐘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的。”
“所以我想不通。”
齊夏說道,“要說現場最可疑的情況……我首先懷疑的便是許流年這個人。”
“和我想得一樣。”
錢五點點頭,“這個叫做許流年的女人到底有什麼特别的?”
“怎麼說呢……”
齊夏眯起眼睛仔細的回憶了一下許流年這個人,“智商中等,「回響」不強,長相平庸,存在感低。但這樣的一個人……卻從「原住民」變回了「參與者」。”
“難怪你會如此躊躇。”
錢五說道,“如果将你這詭異的「回響」情況和那個奇怪的女人結合在一起,估計就能想明白了吧?”
“我曾想過這個問題。”
齊夏回答道,“隻不過我所有的情報都是道聽途說……你們所有人都告訴我「原住民」的變化是不可逆的,可我又确确實實見到了一次可逆的情況……既然如此,假若你們都沒有說謊……”
齊夏慢慢停下了腳步,一臉嚴肅的對錢五說道:“那我隻能認為問題出在「許流年」自己身上,不論是「回響」或是别的什麼東西,但她是特别的,這件事隻有她能夠做到。”
章晨澤懷着忐忑的心情來到先前和雲瑤等人分别的廣場上,這才發現黑瘦的李香玲提前在這裡等着。
她的身旁整整齊齊的躺着秦丁冬和蘇閃的屍體,看來李香玲有為她們精心收拾過,并且拿了兩塊還算幹淨的廢布蓋在了她們的臉上。
而李香玲此時正跪在二人身前,雙手合十虔心祈禱。
聽到有腳步聲靠近,她敏銳地回過頭,雙眼也在瞬間謹慎起來,結果發現前來之人是章晨澤。
“章姐!”
李香玲輕笑一聲,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緩緩站了起來,“我怕你不知道地蛇的遊戲場地怎麼走,所以安頓好她們之後我就在這裡等你了。你那邊怎麼樣?文巧雲的事情有着落了嗎?”
“巧雲的事……”
章晨澤的臉色明顯變得難看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