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四……我隻知道「列車」能夠離開這個「終焉之地」,但卻不知道它下一個目的地是哪裡。”許流年說道,“就算我們真的能從這裡逃脫,也有可能進入下一個空間之中……那裡或許連城市都沒有,隻有無盡的黑暗。”
楚天秋思索良久,最終點了點頭:“也就是說……就算我們能夠和「生肖」拼個魚死網破,運氣極好的從「神」的手中搶下「列車」,又運氣極好的恰巧能夠讓它發動,并且又運氣極好的帶着所有人逃離,也有可能會一頭闖入其他的「終焉之地」。”
“就是這個道理。”許流年說道,“所以我至今都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一個人。”
“呵……”楚天秋無奈地搖了搖頭,“你以為你不說……就沒有人能夠猜到嗎?”
“什麼……?”
“看着吧。”楚天秋說道,“我懷疑已經有人參透這個答案了。”
“你是說齊夏嗎……?”許流年皺着眉頭問道。
“還能有誰呢?”楚天秋回答說,“我從他的眼神當中看到了答案。”
“可他就算知道這個真相也是沒有用的。”許流年說,“就像我說的……這地方沒有人能夠搶回「列車」,和「神」去搏鬥,不管做什麼都是徒勞的。”
“是嗎?”楚天秋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那就隻能讓我們拭目以待了。”
說完之後他意味深長地看了許流年一眼,說道:“許流年,我可以随意讓這個地方的人死,是因為我知道他們下一個輪回就能回來。”
許流年看向楚天秋,不知道他要表達什麼。
“所以我不希望你徹底消失。”楚天秋一字一頓地說道,“為了你所謂的那個「上司」,沒有必要把自己逼到如此境地。你不需要徹底離開,在這裡待着就好。”
許流年略帶悲傷地擡起頭,心情格外複雜,她不知道楚天秋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也不知道是否該感謝他的良苦用心。
“可是楚天秋……”許流年說道,“你還是說謊了,我聽說你殺了文巧雲。”
“我……”楚天秋一怔,随後扭頭看向遠方。
“你說你殺人是因為知道他們總會回來……可你在殺死文巧雲的時候知道她不會重生。”許流年說道,“我們每個人活在這裡都是痛苦的,為什麼你願意讓文巧雲解放,卻不願意讓我解放?”
“因為你不配。”楚天秋果斷說道,“文巧雲是這裡的受害者,而你是加害者。你們的身份并不對等,所以我不能讓你輕而易舉的死掉。就算你死了,我也一定會把你再拉回這裡的。”
許流年聽後苦笑一聲:“我知道了。”
楚天秋不再說話,隻是低頭看了看學校門口,那裡仿佛出現了一點小騷動。
張山和老呂正在和一個年輕人交談着什麼,聽聲音快要吵起來了。
楚天秋隻得背身離開,向着學校門口走去。
……
“我幹……”張山撓着頭說道,“小夥子,我們可以收留你,但你不能撒謊啊。畢竟你以前根本就不是我們的成員,我們也需要小心行事啊。”
“我真的沒有說謊……”年輕人表情疑惑地撓了撓頭,“我腦海當中一直有個聲音讓我過來……連我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快要被搞瘋了。”
二人正在争執間,楚天秋已經慢步走了過來。
他在路上遇到了趙醫生,二人随意交談了幾句,便一起來到年輕人面前。
年輕人僅僅看了一眼楚天秋的外貌,就感覺自己好像來到了一個不得了的地方。
“你好。”楚天秋笑道,“我是這裡的首領,你要找誰?”
年輕人看起來頂多十八九歲,同樣是一臉疑惑,他有些膽怯地看了一眼滿身是血的楚天秋,随後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這裡是叫做「天堂口」嗎?”
“算是。”楚天秋回答道,“是誰讓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