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夏來到場地的正面,發現這裡并沒有「生肖」,但卻能隐隐地聽到場地内傳來幾聲遙遠的呐喊,于是他收起地圖,直接從正門走進了露天足球場内。
由于視野開闊,齊夏第一眼就看到了已經完全變成了黃土地、寸草不生的球場,接着映入眼簾的便是操場中央的衆人。
一個看起來異常瘦弱的地牛,正拉着一根烏黑的繩子,而繩子盡頭是聚成一堆的六個參與者。
這似乎是一場看起來公平,但細品起來并不合理的拔河比賽。
那六個男人雙手青筋暴起地抓着繩子,身體全都向後仰去,他們的每個人都咬着牙,使出了想要殺人的力氣,他們看起來分工明确,有人負責喊口号,也有人負責将繩子綁在腰上。
而那個瘦弱的地牛直直地站在那裡,兩隻手穩穩地拉住繩子,烏黑色的繩子在半空之中繃得筆直,卻始終沒有挪動分毫。
齊夏站在遠處靜靜地看着這場毫無懸念的遊戲,心中很快就産生了一個疑問。
地牛看起來尚有餘力,明明可以瞬間結束這場遊戲,卻始終沒有讓「參與者」落敗,僅僅是拉着繩子并沒有完全發力,似乎在戲耍這些人。
這是什麼意思?
而反觀遠處的六個參與者,表情逐漸痛苦,握住繩子的手也開始變得通紅,直到他們渾身都發起抖來,地牛腳踏地面猛地一用力,繩子瞬間收緊,讓所有的「參與者」都撲倒在了地面上。
齊夏見到這一幕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個遊戲似乎有些太奇怪了。
雖說每個地級遊戲的形式都不統一,但他們必然有一個核心,那便是「殺人」。
眼前這場拔河遊戲無論怎麼想都不可能導緻「參與者」死亡,那地牛的這場遊戲的用意何在?
齊夏又回想起剛剛地牛一直拉住繩子消耗着所有「參與者」的體力,瞬間明白了什麼:“不對……遊戲沒有結束。”
果然,就在所有的「參與者」撲倒在地喘着粗氣時,地牛慢慢走上前去,對衆人開口了:“第一回合結束,下面你們可以選擇是否進行第二回合。”
直到此人開口,齊夏才發現眼前瘦弱的地牛是個女人。
“第二……回合?”一個看起來五大三粗的男人躺在地上仰臉望着地牛,“什麼第二回合?”
地牛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口袋,随後掏出了一把匕首丢了出去。
匕首離開了她的手掌,在空中轉了一圈之後插到了地上。
“一條人命換我的一條肢體。”地牛說道,“你們可以自己選擇貢獻哪個隊友,每貢獻一人我便少用一條肢體,最多四人。你們若是能夠在少人的情況下赢得拔河,每損失一人獎勵就翻一倍,或者你們也可以選擇現在可以離開,但憑自願。”
“什麼叫「少用一條肢體」?”一個瘦高的男人問道。
“這還不好理解嗎?”地牛将一隻手背到背後,對衆人說道,“我可以隻用一隻手拉住繩子,也可以兩隻手都不用,将繩子綁在我的腰上,亦或者我可以單腳離地,總之我不用哪條肢體是你們來選擇的,這樣說的話能明白嗎?”
齊夏在此時微微揚了一下嘴角,情況和他預料的差不多,唯一沒有想到的便是「每損失一人獎勵就翻一倍」,接下來的參與者們需要做出兩難的權衡。
究竟是放棄所有的「門票」就此離開,還是需要投入更大的成本來獲取超額的回報?
或許在任何地方大家都可以理智地做出判斷——那就是拿命換任何東西都是虧損的,但在「終焉之地」偏偏不是如此。
“我建議讓王哥貢獻。”一個男人說道,“王哥「回響」了,咱賺了「道」之後下次可以分給他,要不然現在走了太虧了。”
“什……?”一個男人頓時瞪大了眼睛,看起來應該就是男人所說的王哥,“這他媽叫什麼話?萬一我死了也赢不了怎麼辦?我他媽白死了!”
“我有個建議……!”一個戴眼鏡的胖男人說道。
“什麼建議?你快說!”被稱作王哥的男人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焦急地問道。
胖男人推了一下眼鏡,一臉認真地說道:“人總共就四肢,那「生肖」說一條人命換一條肢體!咱們隻要貢獻四條人命,那就是必赢的局。”
“放你媽的屁!”王哥怒吼一聲,“老子以為你有什麼好主意呢,咱一共六個人進來,你準備讓咱死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