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徹底回到過去修改掉一個人的人生,倒不如在「終焉之地」修改掉一個人的性格更加現實。
可是對方為什麼會這麼做?
這兩種方法雖然看起來出發點完全不同,卻都會造成一個同樣的結果——那就是讓當事人懷疑自己的人生是假的。
“我也不敢完全确定。”齊夏說道,“隻不過「性情大變」聽起來的可能性比「人生造假」更高一些。”
“性情大變……”秦丁冬思索了半天,才擡起頭來輕聲問道,“齊同學……在這個地方除了我之外,你還見過有誰「性情大變」嗎?這怎麼想都……”
“有。”
“有……?是誰?”
“我懷疑還有兩個人。”
“兩個人?”
“我和楚天秋。”齊夏冷聲回答道,“目前有很多線索都指向了這一點,讓我不得不相信。”
“你……”秦丁冬微微愣了一下,“不、不對吧……齊同學,在我認識你的時候,你的性格就已經和現在差不多了。”
“那隻能說明我改變的時間更早,甚至有可能在我們相識之前。”齊夏回答道。
“你等一下……”秦丁冬感覺自己聽到了一個從未聽過的問題,“如果說你和楚天秋也「性情大變」了,那豈不是說明你們也懷疑過自己的人生是假的?!”
聽到秦丁冬的問題,齊夏盯着她一字一頓地說道:
“楚天秋我不敢說,但我從不懷疑自己。就算我的性格被改變了,我的人生也不可能是假的。”
“什……”秦丁冬聽後微微一頓,随後轉過頭和陳俊南對視了一眼。
這明顯是個很偏激的想法。
就算一個人的頭腦再好用,也不可能自信到永遠不對自己産生質疑。
齊夏見到三人語塞,随後又說道:“這件事恐怕楚天秋最有發言權,他變的不僅是「性情」,甚至還有「能力」。”
說完之後他又看向陳俊南,輕聲道:“還記得我們重逢時,你怎麼向我介紹楚天秋的嗎?”
陳俊南聽後仔細回憶了一下,說道:“我說他……七年前哭着嚎着要給咱們三個提鞋……今兒個一見面……丫架子倒是端起來了……”
齊夏點點頭,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陳俊南說道:“就是這句話,疑點實在是太多了。”
“怎麼說?”陳俊南問道。
“在你的記憶中楚天秋是個無名小卒。”齊夏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說道,“可據我觀察,不管怎麼看他都不像是寂寂無聞的水平,他沒有在虛張聲勢,絕對有超越一般人的腦力。既然如此的話,楚天秋當年為什麼會哭着嚎着給咱們三個提鞋?難道你在騙我嗎?”
“我倒不至于為了楚天秋那小子跟你撒謊。”陳俊南回道,“但是「提鞋」确實有點誇大了,他隻是求我們收留他罷了。”
“那你再次見到他時,為什麼沒有感到奇怪呢?”齊夏問道,“他明顯和當初變得不一樣了。”
“可能我滿腦子都認為他「小人得志」吧。”陳俊南說,“你們聰明人能發現聰明人,小爺這種莽夫發現不了。”
“你對他一直都有偏見。”齊夏說到,“但我卻一直都在觀察他,楚天秋除了這一次變化之外,還有從「良人王」到完全癫人的變化。無論怎麼想都太不正常了。或許他和秦丁冬一樣,發生這些變化都有個誘因。”
秦丁冬思索了一會兒,開口問道:“你認為誘因是什麼?”
“如果你能夠根據蛛絲馬迹找到自己産生「錯誤」的證據,楚天秋肯定也可以。這些所有的蛛絲馬迹就是他轉變的「誘因」。”齊夏回答道,“或許他第一次轉變時就發現了這個誘因,這次轉變使他成為了一個有首領資質的人。但是第二次轉變的「誘因」更強烈,這個「誘因」來自文巧雲,他的意識被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擊潰,最終成為了瘋子。”
“原來你一直都這麼關注小楚那個小子嗎?”陳俊南皺眉說道,“他很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