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蛇一臉認真地點點頭:“是這樣的。”
“這樣一來的話有個重要條件沒有成立。”齊夏說道,“也就是說這些人從進入這裡的時候就是「天」,剩下的「生肖」很難晉升,亦或者需要等這些「天」死了才能晉升,是不是?”
“雖然不太願意承認,但事實就是如此。”地蛇點點頭,“這些人很久以前就是「天」,而「天」隻有一個,下面的人想要晉升隻能等待機會。”
“既然如此……”齊夏說道,“你告訴我,為什麼他們一開始就是「天」?”
“……哎?”
“這些「天」一開始什麼都沒有,他們是「一張白紙」,結果他們卻成為了「天」?他們比你強在哪裡?”齊夏拍了拍地蛇的肩膀,“而你卻因為自身帶着「緻哀」,要被人在全身上下植滿了眼睛,這算不算一個很大的疑點?”
“說……說不定他們……曾經……”
“你現在正在構思一個騙自己的理由。”齊夏說道,“勸你不要那麼做。”
齊夏一針見血的話語直接插進了地蛇的心口。
是的,接下來不管說出什麼理由,都是自己欺騙自己。
為什麼「天」一開始就是「天」?!他們有什麼資格成為「天」?!
他們在沒有任何「仙法」的時候就已經是「天」了嗎?
凡人能夠成為「天」嗎?!
“這麼多年來……你見到過「天」死亡之後,有「地級」晉升的情況嗎?”齊夏又問。
“沒有……”
“那我再問你。”齊夏又說道,“雖說你的眼睛沒有「存活」,但為什麼後背上的眼睛一大半都是被刺瞎的?”
地蛇眨了眨眼,啞聲說:“因、因為老師說……那些眼睛一看就有問題……活不了。所以幫我刺瞎了……”
“你自己看了嗎?”齊夏步步緊逼,迫人氣勢讓地蛇緊緊地靠在椅背上,“那些眼睛活不了,你自己看到了嗎?!”
“我……我看不到……那些眼睛在我的後背……我怎麼能看到?”
“所以你上當了。”齊夏說道,“這地方自己身上有沒有「回響」,根本不影響植入「眼睛」。”
地蛇感覺自己的天在此時塌了。
“齊夏……你什麼意思……”地蛇說道,“如果我的眼睛都能存活……為什麼老師要在我身上留這麼多傷口……?”
“之前怕你絕望,所以沒有告訴你,而現在我希望你把這份絕望化作自己的動力。”齊夏說道,“地蛇,聽好了,你恐怕不僅僅是個「實驗品」,還是一個「活體玩具」,「天蛇」将自己變态的想法全都展現在了你的身上,你背上那一隻存活的眼睛,很有可能隻是一隻普通的眼睛,而你的能力之所以變得強大,是因為「天蛇」把你搞瘋了,僅此而已。”
地蛇聽後渾身略微顫抖了一下,重心已然不穩,随後整個人直接背過身去,連人帶椅子一起摔了個跟頭。
隻聽一聲巨響之後,地蛇躺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天花闆。
他身上的各處正在愈合的眼睛也在撞擊之下逐漸崩裂,暗紅色的血液在純白色的肌膚上開始繪畫。
“不可能的……”地蛇望着天花闆說道,“你說得不對……這是不合理的……”
“如果覺得不合理,你現在可以反駁我。”齊夏坐回自己的座位,神色淡然地說道,“地蛇,不管你承不承認,你都過得很悲慘。”
“哈……”地蛇盯着天花闆慢慢沉住氣,輕聲說道,“你也隻是推斷而已。你沒有确切的證據證明那些人到底有沒有帶着能力成為「天」。”
“哦?”齊夏點點頭,“還不死心。”
“我怎麼可能死心……那些實驗是我和老師一起做的,那些研究成果也是他告訴我的……”地蛇說道,“如果按照你的說法,那我們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獄裡面圖個什麼?真的是為了找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