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見到我也一樣會發抖。”青龍說道，“意思是咱們倆現在差不多了？”
“不不不……”天鼠聽後連忙搖頭，“怎麼會，我隻是在追尋你的腳步罷了……”
青龍咧開嘴，随後緩緩站起身，對衆人說道：“你們也發現了，所謂「天級」實際上沒有什麼作用，隻要能夠達到「地級」的人誰都可以替代你們。”
他的目光掃過天牛：“一群不會說話的「蝼蟻」，難道偌大的「桃源」隻有你一個人能管理嗎？”
說完他又看向天狗：“整個「桃源」的聲音，隻有你一個人能聽嗎？”
“天蛇，你所謂的「科研」已經多少年沒有新成果了？”
“天猴、天雞，能夠成為「陰陽一體」的人一抓一大把，幾十年還沒成功的僅有你們二人了。”
“天馬、天虎，我經常會看到做夢的人，可是醒着還願意做夢的人不多。你們身邊的奶奶和孫子，真的是自己的親人嗎？”
最後他扭頭看向了天兔，淡淡說道：“一直都不願意醒的人，我就沒必要評價了。”
接連的幾句話讓衆人全都啞口無言。
“現在的「地級」受到的磨練遠遠大于你們。”青龍說道，“随便選上來一個都可以比你們做得更好，而我和天龍之所以大發慈悲地讓你們留在這裡，坐住這把椅子，正是念舊情。”
雖說青龍口中說着「念舊情」，可任誰也能聽出他的意思是所有的「天級」都可以被取代。
“可現在你們一個個都有了反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青龍說道，“我隻是想讓你們靜靜地在這裡坐一夜，卻有人站起身來跟我以命相搏，我很失望，希望你們好自為之吧。”
見到自己說的話起了效果，青龍将手中擦拭血迹的手絹随意丢在地上，然後來到了房間另一側，雙眼一閉便穿越了緊鎖的大門。
一棵翠綠色的大樹出現在青龍的視野中，青龍略帶欣喜地走過去看了看樹上的果實，随後面色複雜至極。
而正前方幾步台階之上，正有一個巨大的王座，其上天龍正托着腮沉睡。
“多美的夢……”青龍咧嘴笑道，“天龍……我們糾纏的一生也該結束了。”
天龍的呼吸很沉，卻微微動了動眉頭。
齊夏緩緩睜開眼，眼前是車水馬龍的城市。
兩側的路人紛紛走過，他們熙熙攘攘，吵鬧無比，走過之處還會傳來幾句歡聲笑語，一切都和安靜而絕望的「終焉之地」反差巨大。
蔚藍色的天空下刮過一陣帶着清香的風，讓齊夏的頭發也随風抖動了一陣。
「滴滴滴」！
一陣急促的喇叭聲在齊夏身後響起，他緩緩回過頭，發現自己正站在馬路中央，擋住了一輛出租車。
“小哥！”司機師傅從車窗裡探出頭來，“别愣神啊！讓讓！”
齊夏聽後隻得挪動了一下腳步，來到了一旁人行道上，那輛出租車也罵罵咧咧地關上車窗揚長而去。
這是「生」的感覺嗎？
齊夏緩緩往前走去，整個人逐漸陷入了茫然。
他忘記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些什麼
總感覺站在路旁看着芸芸衆生，似乎也能度過這一天。
有多久沒有見到這種熱鬧的場景了？
齊夏眨了眨眼，他記得自己每一天都在經過這條街道，可今天卻格外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