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哥如果從頭到尾都沒有逃出去……自己一直都在堅持什麼?
一邊是對于自己最重要的人,另一邊是自己心中最重要的念想。
如今人雖然回來了,可念想也煙消雲散了,所以到底是該喜還是該悲?
他希望羊哥永遠不走,又希望羊哥真的走了。
可他從來都不希望羊哥變成一個「參與者」将這一切重新來過。
這就好比一個人在前進與後退之間選擇了徘徊,又在生存與毀滅之間選擇了輪回。
這個地方連羊哥都逃不出去,還有誰有把握離開?
齊夏回頭将房門關上,走到人蛇面前緩緩坐了下來。
他環視了一下這個房間,感覺四周有些過于簡陋,應當是街邊随處可見的破敗建築。
“羊哥……”人蛇哽咽了一聲,“你明明已經走了差不多一個月了,可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來話長。”齊夏回答道,“我成為「生肖」從來就不是為了成為「天」,而是為了現在。”
“什麼……?”
“總之,每一次我都覺得不可以「赢」,所以我選擇了「輸」。”齊夏又說道,“好在現在所有的事情勉強都在計劃中,所以你也不必擔心。”
人蛇聽後點了點頭,又好像若有所思。
“你不是要見我嗎?”齊夏說道,“隻是為了确認我的身份?”
“我之前答應過老黑和賠錢虎,來确認一下你的身份……”
人蛇手中死死地抓住那本寫滿了難題的本子,直到本子折了角。他感覺自己很難過,可又不知道為什麼難過。
“他們應該早就确認了我的身份。”齊夏說道,“我也相信你不是為了這件事才把我叫過來的。”
“什麼……”
“白羊有什麼話要帶給我嗎?”齊夏冷眼問道。
人蛇聽後雙眼一沉,将頭深深地垂了下去。
昏暗的房間内兩個人面對面靜靜坐着,燈光壓抑無比,随着微不可見的風聲輕輕搖動。
“羊哥……”人蛇隔了很久才開口。
“是齊夏。”齊夏說道。
“有什麼區别呢……”
“我也不知道。”齊夏搖搖頭,“但我總感覺是有區别的。”
“無論是羊哥還是齊夏……”人蛇歎氣道,“你們看起來都在為了同一件事而努力。”
“似乎是這樣。”齊夏點點頭,“我目前把他當成合作夥伴,由于我不能完全讀取他的記憶,所以他是我,我不是他。”
“剛才我見過陳俊南。”人蛇又說,“他說你現在正在書寫一部遠超《麥克白》的東西……”
“《麥克白》?”齊夏聽後低頭看了看人蛇面前的本子,在腦海當中拼湊了一下整件事情的全貌,“「無限猴子」書寫的《麥克白》?”
“是的。”人蛇答應道,“他說的是真的嗎?你在拯救所有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