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兩個山頭的将軍沒有辦法統一時間,甚至連分散在各處的士兵都需要揣摩将軍發出的信息,這期間充斥着無數敵軍、奸細和謊言,更有甚者已經完全瘋癫,再也不是當年的自己。
更何況……齊夏已經沒有辦法反向給白羊發出信息了,隻能通過蛛絲馬迹接收白羊留下的信息,并且想辦法判斷真僞,随後再聚集自己山頭的人和當初的白羊一同發動協同進攻。
他需要步步為營小心謹慎,因為敵軍的魔掌猶如天羅地網鋪散在各個角落,他們甚至能聽到齊夏所說的每一句話。
僅僅把這些問題羅列出來,人蛇都感覺自己的大腦要爆炸了。
真的會有人在這麼困難的環境當中解決各種問題然後逆流而上嗎?期間稍微大意一些就有可能滿盤皆輸,幾十年來的心血全都化為烏有。
不……人蛇很快又想到了一個更恐怖的問題。
這哪裡隻是白羊和齊夏的協同攻擊……?
白羊在成為白羊時,也協同了更早期的齊夏。
所以這并不是兩個人之間的協同,而是無數個自己之間的協同。
畢竟連齊夏自己也說過,他之所以站在這裡,是感覺當初不能「赢」,所以選擇了「輸」。後來幾乎每一個齊夏都沿用了這套思路,隻是為了保證最後的「赢」。
換句話說,跨越七十年的時間……隻為了協同所有的兵力、所有失敗的經驗發動總攻。
而眼前的這個人既不是齊夏也不是白羊,而是所有先代的集合體。
“怪不得你會說他是你……而你不是他……”人蛇苦笑一聲,“因為你的組成部分比他還要龐大。”
“所以他說了什麼?”齊夏說道。
“齊夏……現在的情況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羊哥當初和我說,「如果某一天這裡出現了新的領導者,要記得他是他,而我是我」。”
人蛇擡眼望向齊夏,眼神格外複雜。
“他單獨說了這句話……?”齊夏試探性地問道。
“不……後面……還有一點。”人蛇回答。
“告訴我。”齊夏以不容置疑地語氣說道,“現在若是不選擇相信我,很有可能會錯失最好的機會。”
人蛇知道齊夏所言不假,于是頓了半天開口說道:“他說「如果你們這些人級生肖不喜歡那個新的領導者,那就摘下面具」”
齊夏低下頭,仔細思索着這兩句話,心中暗道難怪人蛇會以為這是道别,可現在看起來又像是任務。因為這兩句話注定了隻有在自己出現時才會變為任務,否則便隻是告别。
這個任務似乎不僅僅限于人蛇,還讓自己隐約捕捉到了什麼。
白羊為何會提前就跟人蛇說「他是他而我是我」?
難道這個原因也歸結于白羊對自己的蔑視?
齊夏很快搖了搖頭,感覺白羊有些多此一舉,他若是對自己有些蔑視,完全可以通過其他信息來直接傳達給自己,沒有必要将這句話單獨告訴人蛇。
雖然自己也想和白羊撇清關系,可沒必要在臨别這麼重要的時機單獨點出。
當然值得注意的還有第二句話——如果你們這些「人級生肖」不喜歡新的領導者,便可以摘下面具。
這句話像是死刑宣告,竟然被人蛇看做了告别。
“人蛇,你現在想摘下面具嗎?”齊夏問道。
人蛇聽後苦笑着搖搖頭:“這句話我曾經思索了很久,但都沒有思索出結論。”
“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