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紛紛跑過,慌亂無比。有的人已經滿眼絕望,放棄了心中最後的信念,還有的人滿眼憤恨,勢必要殺死所有反叛者。
更有甚者在「生肖」遊戲中提議暫停,并且告訴「生肖」要暫時放下仇恨,一起對付共同的敵人。
何其可笑?
縱觀整個街道上的所有情緒,都體會不到一點對于「生肖」的仇恨,他們隻有滔天的、對于「反叛者」的仇恨。
可是這樣不是很好嗎?
至少所有人都行動起來了。
他們不再混吃等死,不再惶惶度日,也沒有互相分裂,他們願意和眼前能夠看到的所有人團結一心,哪怕是前一秒想要殺掉他們的「生肖」,也能夠在此時暫時放下芥蒂互相合作。
想要讓所有人一起在同一時間憎恨「天龍」和「青龍」并且做出反抗,在任何時候都難如登天。
可諷刺的是隻要将敵對目标轉化為和他們身份相同的「參與者」,明顯能夠感受到一股壓抑不住的憤怒沖昏了所有人的頭腦。
“老齊……”陳俊南在齊夏身後面色沉重地說道,“你這是要帶我們去哪兒?”
“去避難。”齊夏說道,“沒有發現這地方要變天了嗎?”
“這地兒變不變天先兩說。”陳俊南皺着眉頭看了看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衆多「參與者」,“看起來巨鐘已經倒了,現在所有人都亂了。”
“沒錯。”齊夏點點頭,“他們完成了自己的第一環任務,現在開始逃命了。”
“我們真的不用去幫幫忙嗎?”陳俊南問道。
喬家勁聽後也點了點頭:“騙人仔……我沒有什麼「避難」的必要吧?現在是不是還有人在對「神獸」動手?我可以去幫忙的。”
“幫不了。”齊夏說道,“在這場動亂當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一切都是一場巨大的「因果」,你們幹涉不了任何的東西,隻需要将一切順其自然。”
“什麼意思……?”
“将要死的人必定會死,将要活的人必定會活。”齊夏說道,“你們現在什麼都不做,和拼上性命去幹涉,最終結果都是一樣的。”
“那咱就這麼逃了……?”陳俊南還是有些不太相信地問道,“小爺總感覺「貓」那邊不太容易搞定玄武……畢竟計劃出現了纰漏……這跟昨天晚上我和他們說好的不一樣啊……”
“但這不是你的問題。”齊夏說道,“玄武會死在他們手中的。”
“你……”陳俊南再次皺起了眉頭,“老齊,你看起來好像對「貓」很有信心……這股信心到底是哪裡來的?”
“因為我不得不信。”齊夏說道,“如果連我也不信他們,那他們就失去依靠了。”
陳俊南聽後緩緩低下了頭。
雖然齊夏說得沒錯,但他總感覺有些不安。
玄武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渾身黑皮的怪物,她沒有肉體也沒有弱點,僅憑「貓」的實力要如何才能把玄武擊殺?
不,跟「極道」比起來,「貓」已經算不錯了。
現在「極道」在明,「貓」在暗。
整個城市當中四處都有人喊着「擊殺反叛者」的口号向着廣場彙聚,讓本來就在逃脫的「極道」舉步維艱。
似乎那一個個拆掉了巨鐘的人便是他們仇恨的具象化,他們不介意将對于「終焉之地」和「生肖」的所有仇恨都發洩在拆毀了巨鐘的人身上。
“「極道」都會死的。”陳俊南說道,“燕知春和江若雪,還有林檎和周末,她們能夠活着從人群當中殺出來嗎?雖然「天堂口」那群人去了,可說到底也不過二十多個幫手……你知道現在憤怒的「參與者」有多少嗎?”
“我們幾個去了又能如何呢?”齊夏擡起頭來望了一下遠處的天空,“「極道」和「天堂口」究竟能不能逃,還要看「真正的羊」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