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直到黃昏的「傳送門」出現,我都不會出手幹預各位領導的死活。”地鼠說道,“如果「天意」讓你們十幾個人能夠從一百個殺紅了眼的人手中活下來,我便同意帶你一個人進門。”
楚天秋聽後微微皺起了眉頭,手中捏上了一顆眼球。
“我這輩子聽過很多離譜的價碼,但都沒有這一次離譜。”楚天秋喃喃道,“這個價碼聽起來不會給你帶來任何好處。”
“領導,我本來就不需要什麼好處。”地鼠往前走了一步,笑眯眯地說道,“對我來說,到了現在這個階段,隻求一個保險。如果想讓我深入險境,必須要确定「天意如此」。”
“好,那我要殺價。”楚天秋說道。
地鼠聽後再次對眼前的人高看一眼:“你要跟「天意」殺價?”
“對。”楚天秋點點頭,“如果「天意」讓我們活下來,我需要再帶一個人上車。”
“好,成交。”地鼠點點頭,“那領導您多注意安全,小心腦漿灑一地。”
“你也小心點。”楚天秋說道,“「天意」出現的時候可别吓得抱頭鼠竄。”
楚天秋意味深長地看了地鼠一眼,随後回到了「天堂口」的隊伍當中。
“怎麼說……?”文巧雲問道,“那個「地級」是什麼立場?”
“比較難形容。”楚天秋面無表情地說道,“看起來像是跟「天」一個立場。”
“天……?”
“他說若是「天意」讓我們活,那他就出手幫忙。”楚天秋皺着眉頭,将手中的眼球扔進了口中。
“活下來才幫……這和不幫有什麼區别……?”文巧雲喃喃地說道。
“有區别。”楚天秋點點頭,“他留了一絲缥缈的希望給我們。”
楚天秋咬下眼球,随後在地面上橫七豎八召喚出諸多枯樹,當即沖散了包圍圈的陣型,但楚天秋的雙眼也在此時開始泛紅。
今天注定是所有人的瘋癫之日。
楚天秋隻記得自己從早上進入「倉颉棋」起,衆人就在大量的使用「回響」,接下來的破壞巨鐘顯示屏、突破包圍圈,活下來的人幾乎都進入了「回響」枯竭狀态。
所以衆人真的是沒有辦法「回響」了嗎?
不,要說現在的感受……就好像是一個人知道自己馬上就要喝多了,所以會從潛意識裡排斥桌面上所有的酒。
因為他知道再喝下去,自己将會失态、會混沌、會神志不清、會破綻百出。
“可若這是此生最後一次喝酒了呢?”
張山、金元勳、小眼鏡等人聽後回過頭來看向楚天秋。
“楚先生,你說什麼?”小眼鏡問。
“楚哥……”金元勳也看向他。
「天堂口」衆人也在此時回過頭來,看向自己昔日的首領。
“對不起。”楚天秋笑着回答道,“理論上我現在應該說很多鼓舞你們鬥志的話,可我一句都說不出來,因為我們要死了。”
“我幹……”張山也笑着說道,“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我們這裡誰沒死過?”
“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我們不是在遊戲裡投機取巧,而是在挑戰整個規則。”楚天秋說道,“「天堂口」就在這裡解散吧,你們四散逃命,我一個人窺探「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