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我就退出了。”
……
所以,怎麼不算是繼承而來的「天堂口」呢?
後來,那人不記得「堂口」了。
後來,自己也不記得「堂口」了。
但是「天堂口」依然都在,它記得一切啊。
它到底是在等什麼人,還是在拯救什麼人?
它沒有說話,隻是一直都在「終焉之地」苟延殘喘。
所以那些記憶都不重要了。
因為它也會在今天消失。
“「天意」已經很多次傾斜在我這邊了。”楚天秋對衆人說道,“我可以自己賭,但不敢帶着你們所有人一起賭,就到這裡吧。”
“也就是說我們被驅逐了。”張山笑着問道。
“不……不是「驅逐」。”楚天秋回答說,“我不想驅逐任何人,隻是「天堂口」不在了,你們沒必要為了這三個虛無缥缈的字拼上性命,所以趁現在逃吧。”
“也就是說你不是我們的首領了?”小眼鏡也在一旁問道。
“我也不用恭恭敬敬地喊你哥了哦?”金元勳說。
“你們……”
“我們想做啥就做啥呗?”李香玲笑着問。
楚天秋聽到衆人的問法,不由地鼻子一酸,心中有一種極其複雜的感覺在萦繞。
“所以接下來你不能對我們發号施令了。”張山說道,“我自己想死在這,沒毛病吧?”
“是啊。”金元勳點點頭,“今天忽然有點想打架,這個場地正好,死就死吧哦?”
“天秋……”文巧雲也在一旁說道,“你難道真的以為這些人僅僅是靠「天堂口」三個字而拼上了性命嗎?”
“我……”
衆多「天堂口」的成員聽後也僅僅是面色如常,仿佛楚天秋什麼話都沒有說。
有許多人從創建之初便一直都在「天堂口」,或許他們和楚天秋的記憶有過斷層,但現在的感情并沒有斷層。
當看到「天堂口」解散時這些人依然選擇死在這裡,楚天秋才終于明白了萦繞在心頭的感覺是什麼。
是持續了很久的、至今才終于開始消解的沉重孤獨感。
隻有看到這麼多人站在自己身後,才終于明白曾經的自己陷入了怎樣的孤獨。
那是一種在人群中逆行的孤獨;是一種聚會時低頭看着地面的孤獨;是一種想要開口說話,卻始終擔心沒有人會懂的孤獨。
他感覺自己有一股想要流淚的沖動,可他知道自己沒有悲傷,理論上不該流淚。
可當摸到自己的臉頰時,眼淚早就已經落了。
或許讓人落淚的情緒不止悲傷,還有像自己這般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