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身材異常強壯的水牛。
“各位領導……接下來我可能要出賣你們了。”地鼠看着那水牛說道。
“這就出賣?”張山輕笑一聲,“不準備再考慮考慮了?”
“領導……”地鼠扭頭看了看張山,“對面可是來者不善啊……你覺得咱倆擋得住嗎?此時此刻隻有出賣各位才是最好的選擇。”
張山沒有說話,隻是活動了一下脖子,隻聽「喀拉喀拉」的聲音響起,身上的傷痕居然在此時開始緩慢複原了。
楚天秋感覺這個奇怪的空間确實和「倉颉棋」差不多,「回響」像是暫時失去了連接,隻要方法得當,還是能夠第一時間重新「回響」。
看到張山的傷勢開始複原,地鼠的表情也逐漸變化起來。
“喲,确實欠考慮了,領導們當我沒說,我暫時不出賣您各位。”
地牛邁着沉重的腳步來到幾人身前,巨大的身材幾乎比張山還要高半個頭。
“哦……”地牛一眼就看到了張山,“又是你。”
“我幹,什麼叫「又是你」?”張山似乎已經不記得眼前的地牛姓甚名誰了,“别套近乎,你想怎麼樣?”
“好吧。”地牛點點頭,“我倒是不想怎麼樣……隻想讓各位安安分分的聽從規則,現在你們乖乖下車,我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楚天秋聽後擡頭望了望眼前的高大水牛:“為什麼呢?”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不對我們動手,又為什麼你想守護這裡的規則?”
水牛搖搖頭:“「生肖」和「參與者」充其量隻是個合作關系,我拿你們的命,你們拿我們的「道」,雙方井水不犯河水,我們「道」沒了可以再領,你們命沒了也可以再活,但是要砸對方飯碗的行為未免有些不太合适了。”
“好一個「飯碗」。”楚天秋說道,“你真的認為殺夠了三千六百個人就能夠成為「天」嗎?”
“成為「天級」之後可以自由出入「桃源」,這是每一個「生肖」努力的方向。”地牛說道,“在我們眼中你們的所作所為幾乎是切斷所有「生肖」的路,這讓我不得不出手阻止。”
秦丁冬聽後冷笑一聲,伸手指了指遠方:“牛同學,你沒看到?遠處那麼多「生肖」,隻有你走了過來,你确定你能代表整個「生肖」嗎?”
“我不管他們。”地牛歎氣道,“我向來勤勤懇懇,隻做我分内的事,如果各位不走,我就在這裡請你們走。”
地鼠走上前去,擡起頭來湊近了地牛:“領導,身為「桃源第一馴獸師」,您說話怎麼一股子熊味兒呢?”
“地鼠……”地牛一臉不悅地盯着他,“「參與者」造反無所謂,他們死了還有概率能活……你怎麼也跟着瘋?咱們走到今天這一步沒有一個人靠得是「僥幸」,你又為何這麼不惜命?”
“不惜命?”地鼠的臉龐收起了笑容,語氣嚴肅地說道,“你這種脖子上沒有項圈的「生肖」是怎麼看出我不惜命的呢?我在「桃源」的每一天都如同刀尖舔血,甚至連睡覺都不得安穩,現在我想反抗一次,卻被你指責不惜命了?”
“你現在不是沒有項圈嗎?”地牛說道,“話又說回來,之所以你們會被項圈禁锢,都是當年相信了天鼠所謂的「天上掉餡餅」,自己想要一步登天,釀成今天的慘劇怨不得任何人。但你帶人「造反」,實實在在地幹擾到了我的利益,我隻能出面阻止。如果你能早知道「餡餅」和「陷阱」僅有偏旁不同,早就應該醒悟了。”
“是啊……”地鼠點頭道,“就像人在絕望的時候會相信世界上有「神」一樣……在我看不到任何希望時,天鼠拿着項圈出現在我眼前,告訴我可以更快成為「地級」,見到自己的家人……換成你的話……你不心動嗎?”
“或許我也會戴上。”地牛說道,“但我們在讨論的不是假設中的情況,而是現實中的情況,我終究沒有走上你的悲慘之路,而你也實實在在地威脅到了所有「生肖」,所以我隻能站在實際情況的角度來制約你了。”
“真是個不通人性的野牛啊。”地鼠的眼睛逐漸冷峻起來,“這位領導,我們聽起來似乎都有自己的道理,誰也說服不了誰,那就隻能在拳頭上見真章了。”
“聽說你的遊戲是「水果」。”地牛緩緩地脫下自己的西裝丢到地上,“而我的遊戲是「狩獵」,你有幾分勝算?”
“錯了吧?”地鼠輕笑道,“我聽說我的遊戲叫做「貓捉老鼠」,而你的遊戲叫做「老鷹捉小雞」,貌似沒什麼區别。”
兩個「生肖」在楚天秋和秦丁冬的注視之下當場對撞在了一起。
那聲音巨大到像是一場車禍。地鼠的身材完全不如地牛高大,僅僅幾次對撞之後便開始連連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