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猴低下身子,将自己的面具插在了門縫之中,随後将房門虛掩。
正要給身邊幾個人安排戰術時,卻聽到遠處「天級」的房間傳來了開門聲。
衆人循聲望去,一個枯槁老頭和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妪從各自的門中走出,人猴幾人的心也在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剛剛送走黑羊就迎來了「天級」,估計連黑羊也沒有想到任務會失敗的這麼快吧?
對于十幾個「人級」來說,拼上性命或許能夠阻攔一個「地級」,可是以凡人身軀一次性面對兩個「天級」是什麼概念?
衆人誰都沒有出聲,隻是盯着那兩個「天級」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丁」字路口的中央。
那枯槁老頭身上似乎有傷,此時面色略微慘白,嘴角也有幹涸的血迹,他很快就注意到了有一群奇怪的人站在「貨艙」門口,他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可似乎又忌憚多管閑事會出現什麼問題,隻是搖了搖頭,裝作沒有看到衆人,拐彎走向了「列車」走廊。
而身後的老妪看起來則更耐人尋味了,她似乎根本就沒注意到「貨艙」門口站着人,她手中拿着一根刻滿了牙印的斷肢,此時正在四處張望尋找着什麼,如果不是手中拿着的東西太過駭人,衆人隻以為她是個丢了孩子的老太太。
兩個「天級」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從這些「人級生肖」面前走過,不必說上前阻攔了,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
人猴和身後幾人紛紛摸不着頭腦,感覺情況似乎和預料的不太一樣。
可不管怎麼說,能過一關是一關,看黑羊着急的樣子,擊殺「天牛」應該用不了太久,隻能期待他們早點結束了。
黑羊和燕知春一步一步地向下走去,隻感覺這樓梯似乎看不到盡頭。
雖然和最後一名「極道」進門的順序相隔不過一兩分鐘,可二人的視線裡卻看不到半個人,隻剩下直通地底仿佛無盡的階梯。
那階梯如同長線般在視線的盡頭消失不見,如同從山頂通入地獄。
燕知春在這個空間之中隻感覺有些不安,畢竟這條道路實在是太黑了,她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兩側的牆壁,觸感更是奇怪。
她感覺自己摸到了某種「不存在」。
這兩側漆黑的牆壁沒有溫度也沒有硬度,沒有顔色也不會反光,在伸手觸碰的時候明顯是摸到了東西,可是很難形容摸到了什麼。
二人又走了大約十分鐘,直到燕知春感覺雙腿有些發酸時,眼前一成不變的光景才終于換了樣子,階梯的盡頭似乎通向了一個不太規則的洞口。
她回過頭想問問黑羊是否知道些什麼,可黑羊直言自己第一次進入「貨艙」,對于前方的東西并不知情。
不等二人進入那個奇怪的洞口,血腥味已經絲絲點點的飄散至二人的鼻尖,仔細想想從進入「貨艙」到現在不過幾分鐘的功夫,居然會有如此明顯的血腥氣,看來已經有不少人死亡了。
燕知春心一揪,不由地加快了腳步,黑羊也緊随其後。
“喂!”黑羊看着燕知春莽撞的樣子在身後低聲說道,“你小心一點!”
“我們面對的可是「天級」……難道小心點就不會死了嗎?”
燕知春面色沉重地走入了洞口,那洞内的景象也在一瞬間映入了眼簾。
這裡是一片非常空曠的廣場,空曠到四周看不見牆壁。
燕知春本以為關押「蝼蟻」的地方會是什麼監獄,這裡或許有着數不清的籠子,可放眼望去僅僅隻是個昏暗的廣場,明明看不見光源也見不到燈具,可又确實能夠看到廣場内的景象。
無數「蝼蟻」如同一大群正在蠕動的蟲子,他們三三兩兩散落在廣場的各個角落,有的正在緩慢的閑逛,有的原地坐着,還有的張開嘴,似乎想要說話,可那殘破的口舌最終也隻能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
再仔細一看,「極道」的衆人也如臨大敵的分散在四周,他們紛紛蹲在地上,有的人還用「蝼蟻」擋住自己,正一臉警惕地望向四周,而廣場中央撒了大量碎屍,根本看不出誰死了。
“怎麼回事……?”
燕知春一瞬間沒搞清楚狀況,雖然屍體躺着一大片,可她并未看到任何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