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男人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盯着燕知春看了半天之後,緩緩說道:“我誰也不是。”
随後他搖了搖頭,将門關上了。
江若雪見狀也拉了一下燕知春:“這男人看起來怪怪的……你沒事吧?”
“沒事……”燕知春皺着眉頭說道,“他确實很怪,應該是個「天級」。”
“「天級」……?”江若雪皺眉看向身邊的「蝼蟻」,“你确定嗎?”
“正常人開門看到這種詭異的景象……怎麼會像他這樣淡定?”燕知春說道,“這走廊上已經爬滿了像是蟲子的怪物……甚至還出現了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參與者」,可他卻面無表情地問我「什麼事」,無論怎麼想也不像正常人。”
江若雪聽後點了點頭:“如果是「天級」的話,他又是怎麼逃脫「蝼蟻」的探測的……?”
“這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了。”燕知春搖搖頭,看向走廊深處。
大量的「蝼蟻」開始在各個門前敲打,他們瘋狂地拍着門闆,雜亂的聲音此起彼伏。
很快,第一扇門被撲開,大量的「蝼蟻」瞬間湧了進去。
燕知春和江若雪趕忙快步走上前查看狀況,隻見屋内全都是血迹,一個生死不明的地兔坐在地上,面前站着一個渾身都是傷口的中年女人。
一群「蝼蟻」沖着中年女人飛撲過去,在她一臉驚恐之中将她撲倒在地。
「蝼蟻」的目标本是她後背的眼睛,中年女人慌亂之間開始大力反抗。
她的渾身都開始金屬化,可她忘記了這些「蝼蟻」身體也都強化過,在這巨大的力量壓制之下除了自保之外沒有任何辦法脫身。
為首的「蝼蟻」摸到中年女人的身上逐漸變得堅硬,接連換了幾個角度都隻能摸到金屬,似乎已經沒有破綻了。
慌亂間,他幹枯的手臂觸碰到了女人的脖頸,那溫熱的觸感讓他确認了隻有這裡還是皮膚,其他所有的器官都已經變成了鋼鐵。
他趁着最後機會張開自己的嘴巴,一口咬在了她的喉嚨上。
中年女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什麼情況,便瞬間瞪大了眼睛,她渾身的金屬化都在快速退去,喉嚨被撕碎,嘴中不斷噴吐着鮮血。
燕知春和江若雪見狀也趕忙進屋将地上的地兔扶了起來,幾人在黑羊那裡慌忙的見了一面,姑且能認出來是戰友。
“這是……”地兔看着眼前駭人的景象,如同一群野獸在撕咬活人。
“這是最後一支軍隊。”燕知春說完之後看了看地兔,發現他已經極度虛弱了。
他本身就有舊傷,現在身上又多了無數傷口,大量的鮮血将他的毛發都染成了紅色,那些沾了血的毛發一縷一縷的,根根分明。
“太好了……”地兔搖搖晃晃地靠在牆壁上,那張染血的灰紅色臉龐露出釋然的笑容,“我剛剛還在擔心自己死前能不能幹掉她……現在好了……”
燕知春感覺地兔看起來格外疲勞,不止是肉體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在看到天兔徹底沒了動靜之後,地兔表情一變,緩緩吸了口氣,随後大口大口地噴着鮮血。
似乎他每一次的呼吸都會讓自己噴出鮮血,此時臉上寫滿了無奈。
“咳……真是難受……”他捂着自己的胸膛,艱難地開口說道,“剛剛所有的念頭都在壓抑着自己呼吸的欲望……現在一放松……感覺渾身都不對勁……”
看到他說話時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燕知春一時之間有些為難,她不知道如何才能幫助他。
“别露出這副表情……哈……”地兔擡頭說道,“我本來就是已經死掉的人……沒事的……”
江若雪見到燕知春擔憂的樣子,當場走上前去,輕輕抓住了地兔的手。
“地兔,你要明白這其中的邏輯關系……”江若雪喃喃道,“這裡是「終焉之地」,就算你一直不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