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天狗回過神來，“是的……「狂亂時刻」已經發動了……他交代我的事基本上都已經……”
“這樣剩下的計劃就可以準确執行了吧？”地狗又說道，“你的作用也已經全部發揮完了。”
天狗聽到地狗的說辭，感覺後背涼了一瞬，随後極其緩慢地回過身看向他：“什麼意思……？”
“哦。”地狗聽後不痛不癢地回答道，“我就是想确認一下，是不是你現在死了，對其他人要做的事也不會有什麼影響，尤其是齊夏的計劃。”
“你要做什麼？”天狗緩緩向後退了一步。
不遠處的鄭英雄似乎發現情況不對，也稍微往回退了退。
“報仇。”地狗毫不掩飾地回答道，“你曾經用你的「靈聞」揭發了一隻地狗，而她正是我的老師。”
“什麼……”
“本來我隻想等你發現情況不對，自己取下眼睛之後方便我擊殺。”地狗又說，“可沒想到你在這種關頭接受了齊夏的任務，這讓我十分糾結，畢竟老師生前的願望就是保證齊夏的任務能夠走到最後，我也不得不接受你接下來所有的提議。”
鄭英雄看向地狗，發現他身上關于「謊言」的氣味也已經全部消失了，反而替換成了一種叫做「仇恨」的氣味。
“報仇……你等等……”
天狗終于知道這件事的詭異之處在哪裡了。
自己已經摘下了「天級」所有的眼球，此時就算齊夏、青龍、天龍都不對自己出手，也不見得能在一個普通的「地級」面前讨到便宜。
齊夏騙了他……卻又不是完全欺騙了他。
“天狗，踩到「太陽」之前……擦過鞋嗎？”地狗緩緩走上前去，身上殺氣四起。
“擦鞋……你的意思是……”
“我找了她很久啊。”地狗苦笑着說道，“一個犯了規的「地級」，我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以為她成了「蝼蟻」。”
聽到這句話，天狗的渾身一震，感覺踩在腳下的太陽都已經變得火熱了起來。
鄭英雄此時伸手捂住了口鼻，他感覺除了濃厚的「尋蹤」惡臭之外，更有源源不斷的「悲傷」開始彌漫。
整顆眼球似乎都在此時變得悲傷萬分。
她有思想，有感覺，是個活生生的人。
“我托了很多關系去尋，結果所有的調查結果都告訴我她根本不是「蝼蟻」，所以我以為她死了。”地狗一改懶散的表情，逐漸變得陰狠，“于是當時的我做了一個決定，要讓那個告密者付出代價。”
天狗聽後微微咽了下口水，肥胖的雙手開始左右擺弄：“不對……這件事你無論如何也不能算到我頭上吧？雖然是我告了密，可我也沒親手懲罰她啊，你先冷靜一點……”
“後來我也冷靜過。”地狗說道，“我覺得老師畢竟已經死了，她也确實犯了錯，帶着「尋蹤」成為「生肖」本身就是大忌。所以殺死她的并不是某個人，而是這個世界。後來我就覺得……這個仇……有機會就報，沒機會就算了。”
“那……”
“可現在我真的冷靜不了……”地狗緩緩蹲下身，伸手撫摸了一下略帶彈性的幹燥地面，“天狗，你說，她要是死了該多好？”
天狗見到地狗的樣子，緩緩地往後退了一步。
“如果她死了……就不用遭這麼多罪。”地狗說道，“我放下的仇恨也沒必要重新撿起來，這樣我就可以繼續摸魚了。可她不僅沒死，卻一直都挂在天上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們可以先商量一下！”天狗說道，“你也看到了，都已經到了現在這種情況了……你就算殺了我也無濟于事啊！青龍怎麼辦？他才是你最大的仇人吧……”
“青龍？我是個極其沒用的人。”地狗笑着說道，“我知道自己根本殺不死青龍，所以隻能退而求其次，在老師的「眼皮底下」把你殺了，這樣也算讓她瞑目，畢竟她一直都在看着我，而你就是她的眼中釘。”
雖然地狗身上劍拔弩張的氣味已經開始彌漫，可天狗看起來依然毫無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