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姜璃歌才剛剛起身,墨硯修直接推門闖了進來。
“璃歌,昨日宴會,你丢下我和慕沁二人,是想讓我們遭人非議嗎?”墨硯修眼神陰郁,一雙深邃如墨的黑眸裡似乎醞釀着一場風暴:“你非要讓我落得一個寵妾滅妻的名義嗎?”
看着他怒不可遏的樣子,姜璃歌神色淡漠,徑自從袖間掏出那張和離書。
“我們和離,你便不會遭人非議了。”
又是和離!
墨硯修接過和離書,連看都沒看,用力撕了個粉碎。
一擡袖袍,片片紙張如同皚皚白雪,飛旋在空中,劃過眉心,觸過鼻翼,随後落了一地。
墨硯修強行壓住胸口的起伏不定:“璃歌,你想要的位置,我已經給你了,沁兒隻是妾室,不會威脅到你。”
姜璃歌垂下眼眸。
原來到現在,他還在以為,自己是怕地位受到威脅,才這樣胡鬧的。
“行了,你先出去吧,我要用早膳了。”
墨硯修隻當她是想通了,也沒再多說什麼,轉身悻悻離開了。
後面的幾日,墨硯修都沒有再出現過,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今日,姜璃歌起了個大早,剛準備出府,墨硯修卻湊了上來,黑曜石般的眸子泛着攝人心魂的幽冷光澤。
“要去哪裡?”
“姑姑的香料用完了,囑咐我再去調些送去宮中。”
墨硯修沉默了幾秒,随後說道:“那我陪你一同前去吧。”
一陣冷風吹過,姜璃歌吸了吸鼻子:“不必。”
一路上,姜璃歌在前面走着,墨硯修就在後頭跟着。
她完全不知道,今日他何來的興緻。
片刻後,府裡的一個小厮匆匆忙忙跑了過來,伏在墨硯修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再次轉頭時,姜璃歌隻瞧見了墨硯修離開的背影。
墨硯修,你這樣心急如焚地離開,恐怕又是為了慕沁吧。
也對,從前每次聽見你生病受傷時,我也是這樣,放下手中的一切,毫不猶豫地去奔向你,照顧你。
姜璃歌面上無悲無喜,轉身上了馬車。
待姜璃歌回到府上時,天色已經很晚了。
路過側院,瞧見裡頭的兩人正在相互依偎、你侬我侬。
墨硯修滿眸愛意地看着身下的慕沁,俯身吻了她的額頭、鼻翼,最終緩緩落至唇瓣。
“硯修,你可得忍忍,今日郎中說了,我腹中胎兒不足三月,你别傷到他。”
這樣嬌柔軟糯的聲音,聽着叫人莫名心生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