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惶恐,跪地啜泣道:「爹要殺我,我跳河逃走,是蘇州楊家救了我,為了報答救命之恩,我這才入了宮。我不是故意欺瞞皇上,隻是被自己的生身父親追殺,這種話我實難開口訴說啊......」
皇帝将我扶起,輕輕撫着我,道:「你怎知是他要殺你?」
「除了他還能有誰?我自幼與他無父女之情,被别人知曉他在宮外有我這個女兒難免會威脅到他的利益,他殺我也是應當的,況且,我還親耳聽到他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叫我壞了他好事!」說罷,我伏在皇帝懷裡痛哭。
「你可恨他?」
2
「皇我」「你若自己不忍,朕來幫你。你現在與他相認,去獲取他犯錯的證據,有了這些證據朕自會處置他。現後位空缺,你就是朕的皇後,朕的妻,我們的皇兒就是當朝的太子。」
我感激涕零,點頭道:「這世上還是皇上待我最好。」
皇後與丞相失勢,朝中勢力必然向爹傾斜。皇帝這時讓我父女相認,去偷取爹犯罪的證據,是想将丞相和爹的勢力一舉打散,統一朝政,他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我去找爹,第一次以父女身份相見,我思緒萬千。
「妞妞,你說你在那楊家哪怕做個下人安享一生也是好的,你非來這宮中做什麼?」
「爹,你是何時知道我身份的?」
「英妃找你麻煩那次我就知道了,你裝可憐的樣子簡直和你娘一模一樣。」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别叫她壞了我好事,你為何要這麼說?莫不是真是你要殺我?」我忍着眼淚瞪大眼睛盯着爹道。
爹歎了一口氣道:「妞妞,你我父女二人雖十八年未見,但你在府中的吃穿用度爹可有虧待過你?招惹過你的人爹可給了他們好下場?那劉府大小姐的爹是尚書,朝政之中一直保持中立,若爹真對她做了什麼,那尚書絕不饒我,朝政局勢瞬息萬變,爹不可大意啊。」
爹又寵溺道:「你當真以為那日你在我總管院門口我不知?隻是宮裡利益線錯綜複雜,培養父女之情絕不是好事。爹暗裡能幫你幾次,就很知足了。」
誰要殺我,答案呼之欲出。
9
爹入獄了。
我以培養父女感情之名常與爹來往,将皇帝想要的證據悉數交于他,皇帝大喜,卻将封我為皇後,封我皇兒為太子的事置之腦後。
皇帝終于将朝政大權全部握在了自己手裡。
皇宴上,壓抑多年的皇帝神情激動,邀杯共飲,「衆愛卿,喝!」
話音剛落,隻見皇帝面色紫紅,青筋暴起,仿佛有人扼住了喉嚨,待太醫前來,已無力回天。
世人都說皇帝是因長期勞累又激動飲酒駕崩,隻有我知道是我下在他每日吃食裡的慢性毒藥恰好在那日生效了,
皇帝曾說:「昭妃,這佳麗三千隻有你常為朕排憂解難,不愛挑起事端。」
我總是含情脈脈看他,讓他看不出來我心裡根本就沒有他。
皇帝費盡心機想殺了我讓爹和丞相鬥個兩敗俱傷,自己漁翁得利,又想利用我和爹之間的矛盾打倒爹的勢力,可惜他算來算去,沒算到我與尋常女子不一般,我從沒想過依附他,做他的皇後從來不是我的目标。
一年後,太監總管因貪污受賄,擾亂朝政被處死,我爹居于深殿與我共同輔佐皇兒,享譽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