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是這樣,不是麼?
我聽不懂他們的對話,急的想哭,卻又在這樣的氣氛下無端沉寂下來了,直勾勾看着媽媽臉上,那一滴潮濕的新落的眼淚。
媽媽就是流的眼淚太多了,我問她為什麼哭呀,她也不說,隻是微笑看我。
她的眼睛是說話的,我覺得她在想念。
她在想念誰,又在為誰哭?年年歲歲。
“爸爸肯定很悲傷呀,阿如也很難過。”我哽咽說,拽着爸爸冰涼的手,“因為媽媽一直在哭。”
爸爸頓住,看着奶奶意味不明的模糊的臉。
他眼中的困惑在那一秒顯得那麼好笑。
可笑麼?
秦硯禮。
你的妻子死了。
你不知道你是否悲傷!
踉跄急促的腳步聲陡然傳來。
有一個人匆匆趕來,死死握住醫生的手,卻看到那張擔架,嘶啞道。
“微月她”
白大褂的陌生叔叔搖頭說:“患者錯過了最佳搶救時間,但凡早送來一天也還有希望。”
爸爸忽然轉過頭,眼睛都是紅血絲。
“為什麼不告訴我?”
“爸爸,我跟你說了,媽媽流血了,但是你不信。我讓你哄哄媽媽,可是你走了!”我哭着跟他說,紅着眼睛,“你能讓媽媽回來嗎?”
爸爸僵住。
他以為她在演戲。
她慣是這樣的。
“砰——”
一拳重重打在了爸爸臉上!
那是個陌生男人,模樣清凜,眼神卻赤紅。
揪着爸爸的衣領,目眦欲裂。
“我就不應該把微月交給你!”
我隻見過他一次,在三個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