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不要以身犯險?不要讓自己受傷,不要讓我……擔心。」
沒有人能拒絕徐鶴知。
每次見面,我選的都是附近有監控的位置。
或許那個人已經瘋到想要同歸于盡,或許那個人根本沒想過活着回去。
不過監控已經拍下了他的行蹤,的确不需要我再繼續固執了。
第二天,徐鶴知給了我一支鋼筆。
有人起哄打趣,有人滿眼羨慕,但那的确隻是一支普通的鋼筆。
沒有字條,沒有告白,沒有所謂浪漫的情節。
但徐鶴知說:
「陳嘉言,你知道嗎?」
「鋼筆的筆尖其實也很鋒利。」
13
後來高考的那兩天,我沒辦法随身攜帶防身的刀具。
那支鋼筆卻一直在我口袋裡,不曾離去。
我順利考完理綜的那個中午,我沒有想過高考戒嚴,那個人居然還敢頂風作案。
那支鋼筆被紮進了那個人的左眼,我被他綁上車、九死一生逃出來的時候,已經錯過考試整整一個小時。
我頂着一身的血,暴雨将我徹底淋濕,我摁住顫抖的右手,冷靜地在警局裡做筆錄。
我的手機和書包全都丢了,負責案件的警官告訴我,盡快搬離原先的房子,嫌疑人行徑惡劣,極有可能再次作案。
他又問我,家裡是不是隻剩下我一個人?必須要出門的時候,可以讓相熟的朋友陪同。這樁案件他們很重視,他們會盡快抓到兇手。
屋子裡沉悶而寂靜,盛夏的蟬鳴在響個不停,那一刻我唯一想到的卻是徐鶴知。
那個會不顧大雨翻遍學校找我的徐鶴知,那個面對刀刃卻毫不猶豫擋在我身前的徐鶴知。
我從來沒有那樣害怕過,不管是被那個人綁進車裡,還是得知自己錯過高考的時候,我都不曾感到害怕。
但那一刻,我想到的卻是——
那徐鶴知呢?
他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