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圖從他臉上看出震驚、煩躁、懊悔之類失态的表情。
可他并沒有,反而很冷靜,似乎已經快速消化了那些信息。
「你說說看,戴了怎麼會懷孕?」
「确實戴了,但……」
他聲音弱了幾分:「最後一次好像……」
「最後一次?總共幾次?」
「三次。」
靠!
這家夥是禽獸吧!
「你是什麼想法?」
池銳抿了抿唇,将化驗單疊好揣進兜裡。
「你想要這個孩子?還是想……打掉?」
我攥緊書包帶,輕輕搖了搖頭。
他垂着眸陷入了沉默。
午後陽光濃烈,曬得人有些燥熱。
我下午還有課,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那就這麼決定了,我盡快預約一個手術,到時候需要你陪我一起去,過程會很痛苦,我不想一個人面對。」
「可以生下來嗎?」
池銳輕聲問:「生下來,我養,行嗎?」
我震驚:「你認真的?」
「我很認真。」
他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如果你留下這個孩子,我會對你和孩子負責到底;如果你決定不要,我也會陪你一起面對,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為止。」
聽到他這麼說,我沉重的心情得到了一絲緩解。
醫生說我子宮壁薄,流産後可能很難再懷孕。
所以我打心底是想留下這個孩子的。
既然他願意負責,那最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