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感覺怎麼樣?頭暈好點了嗎?”于一凡照例問一些問題。
我簡單地回答了一番,但腦子裡總是冒出前兩天的夜晚,裴珩把照片摔我身上,轉身離開的畫面。
鄧晶兒也着實沒見過這麼離奇的事件,她親眼見證我當了十年舔狗,在她心中,裴珩對我如同對待敵人。
她起身對我說,“我出去捋捋。”
“捋什麼?”于一凡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戴着口罩的臉露出一雙俊朗眉眼,聲音穿過口罩後自帶模糊效果,卻很撩人。
“捋……頭發吧,她頭發亂了。”我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我也捋捋。”
“要離婚了?”于一凡總是用最簡短的話,說最震驚的内容。
我怔怔地看着他,“你怎麼知道的?裴珩和你說了?”
他聳聳肩,“嗯,說了,就是你出事那晚,蔚藍也在。”
剛才我還覺得誤會了裴珩,心中很愧疚,此時于一凡三兩句話就讓我打消了那種情緒,裴珩也是想離婚的,否則怎麼會告訴于一凡他們?
他那人說一不二,要麼不說,既然說出來了就必離。
我垂眸,“哦,是要離了,我為了感謝他救了我,還決定淨身出戶。”
于一凡語帶笑意,“恭喜。”
“離婚也恭喜我?”我擡頭白了他一眼,“還是等我二婚時再恭喜我吧?
于一凡隻是挑了挑眉頭,然後囑咐道,“那在二婚之前好好注意安全,别真把頭給打傻了。”
我嘀咕了一聲“要你管”,也不知道他聽清楚了沒有。
一個小護士前來匆匆叫走了于一凡,等他走了,鄧晶兒又返了回來,她應該捋清了不少,十分興奮,“意意,你真的是舔狗舔到最後,應有盡有了?!”
“沒有,該離婚還是離婚。”我已經心如止水了,淡淡道,“裴珩已經把我們要離婚的事告訴了于一凡他們,還有那個蔚藍。”
鄧晶兒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啊?”
縱使她縱橫情場多年,算是愛情上的個中高手,也一時被我和裴珩的反複無常弄懵了。
一個一反常态出手相助,一個剛才還心懷愧疚與她商量該怎麼辦,這不是要破鏡重圓的預兆嗎?
不過鄧晶兒就是鄧晶兒,她懵了幾秒後,竟然更興奮了,“對!該離還得離!女人不能那麼卑微,他可虐了你十年,不能示點好你就原諒他了,離了以後讓他追妻火葬場吧!”
我哭笑不得,鄧晶兒真逗,我和裴珩一旦離婚,非但不會出現追妻火葬場的情節,還會迎來他與蔚藍結婚生子修成正果的局面。
蔚藍的存在,依然是促使裴珩答應和我離婚的重要因素。
“行了行了,你這腦洞真大,快給我去買吃的,我要吃食堂的茄子肉沫,還挺好吃。”我笑着催促鄧晶兒。
“五星級大酒店的飯菜不要,非要吃食堂的茄子肉沫,唉,你呀!”鄧晶兒口頭上嫌我不懂享福,身體卻很誠實地趕去食堂了,現在正是飯點,還得排隊呢!
病房裡隻剩下我一人,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失落。
我起床,走到窗口凝視着樓下的雪地,醫院有人在布置元旦裝飾,看起來氛圍不錯。
明天就是元旦了,可是我得在醫院度過,實慘。
正當我愣神時,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我以為鄧晶兒這麼快就回來了,便開口道,“明天元旦有安排嗎?沒安排來陪我過怎麼樣?”
身後沒有回答,我有些疑惑地回頭,看到的卻是一臉局促的蔚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