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大悟,蔚藍是知道裴珩今早要去醫院,所以才告訴齊舟陽我住院的事,這樣他們就能碰上了,隻是沒想到我竟然提前出了院。
我真沒想到她是那樣的蔚藍,還開始玩小心機了。
裴珩已經挂了電話,我也沒回電過去。
冬天晝短夜長,下午五點半不到,天空已經陰沉沉,我睡了整整一個下午才起來,裹上一件外套後,一個人走到了外面的雪人面前。
雪人已經有些變了形,因為這些天時不時下大雪,它已經臃腫到有點失去了身材。
“夫人,外面太冷了,進去暖和些。”傭人體貼地提醒我。
“沒事,我穿得挺厚。”我笑着對她說道,“去做飯吧,我不餓,你随便做點。”
“是。”
等傭人進去後,我退後兩步,看着眼前那座宛若城堡的别墅,以前我覺得這是我和裴珩的愛巢,現在發現它更像一個巨大的牢籠,我心甘情願地在裡面困了五年。
這五年來,我無所事事,除了想裴珩等裴珩,就再也找不到其他事情。
鄧晶兒尚且還有泡靓仔的愛好,李悠之前也一直為當歌星而努力,歐陽甜則是拼事業,隻有我,放棄了裴珩後變得精神極度空虛,閑得發芽。
或許,離婚後我應該計劃一下,自己該做些什麼,是繼續所謂的音樂夢,還是回我家公司去曆練?
總之,不會再回裴氏當什麼私人秘書。
我過于出神,連裴珩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的,我都不知道。
“唉。”我深深地歎息一聲,轉身準備回去,餘光瞥到裴珩的身影時,當即吓得驚呼一聲,使勁拍着胸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裴珩你是鬼嗎?!”
“做了什麼虧心事,這麼心虛?”裴珩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脖子上有一條針織黑白格子的圍巾,不像買的,倒像是手工品。
很襯他。
我沒回答他,而是指着那條圍巾,“很好看,蔚藍織的嗎?”
這條圍巾我上一世也見過,但是出現的時間晚很多,于一凡告訴我,那是蔚藍親手替裴珩織的。
裴珩把這條圍巾視若珍寶,仿佛那是世上最昂貴的奢侈品。
他挑挑眉,似乎默認了,等我繼續說。
“看起來很暖和,借我戴戴?”我二話不說,擡手就去摘他的圍巾,本以為他會拒絕,沒想到他竟然微微彎腰,配合着我的舉動。
他一彎腰,我們之間的距離就很近,我放慢手上的動作,凝視着他的臉,真的難以想象我愛這張臉愛了十年,而且現在真的要放下了。
裴珩看着我的眼神也逐漸變味,似乎帶着一絲探究,他問,“還戴不戴?”
我這才加快了速度,一把把圍巾扯下來,然後胡亂地圍在自己脖子上,可能是因為愛的魔法,這條圍巾确實很暖和。
“蔚藍要是知道了,會生氣的,”我用下巴蹭了蹭圍巾,故意說,“好不容易她對你的态度緩和了一點,可别功虧一篑。”
“她沒那麼小氣。”裴珩卻回答得輕巧,仿佛他心目中的蔚藍,是最信任他最理解他的女人。
我幽幽歎氣,真想現在就把錄音放給裴珩聽一聽,再告訴他,今早齊舟陽也去了一趟醫院看望我,正是蔚藍透露的消息。
可是臨近離婚,我沒必要這麼做,隻會拖延離婚的時間,錄音的效果也達不到最佳。
脖子上的圍巾似乎正在慢慢冒出尖刺,紮得我很不舒服,我取下來還給裴珩,“謝謝,戴夠了。”
說完我轉身回去,裴珩拎着圍巾随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