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們來到了夫明山腳下,石階還算幹淨,上面的雪都被來爬山的人踩沒了。
爬山途中,齊舟陽突然和我聊起了蔚藍,“聽說她帶了一個男人回去見父母,但不是你老公。”
這句話好諷刺,我停下來喘口氣,答道,“我知道,後來裴珩去找她了,我那時候正好在她家。”
“你在她家??”齊舟陽很驚愕。
“是啊,她媽媽在我家當過傭人,挺熱情的,替我抓了一些中藥,我過去拿的。”我坦然地聊着這些事。
齊舟陽點點頭,沉默地繼續爬山。
等我們爬到山頂時,我已經一身大汗,脫下外套後,冷風吹得我十分涼爽。
我俯瞰着夫明山的雪景,确實很美,山腳的A市像冰雪世界一般,在清冽的陽光下,閃爍着光芒。
“許姐,我幫你拍幾張照片吧。”齊舟陽放下背包,把胖橘抱出來遞給我,“抱着它拍幾張怎麼樣?”
我背靠着護欄,接過胖橘後對他笑道,“好,就這樣拍吧。”
齊舟陽的拍照技術很不錯,我以前在他朋友圈見過他給蔚藍拍的照片,接連拍了十來張以後,他說道,“好了,你來看看。”
我走過去,開始認真地挑選漂亮的照片,直到有人站在了我們面前,我才擡頭。
于一凡像幽靈一樣出現在我眼前,他身後不遠處,還有一群他的同事,正悄咪咪地往這邊看。
“于一凡,你怎麼在這裡?”我萬萬沒想到。
“年底爬山團建。”于一凡沒有看我,反而是看着齊舟陽,“又和蔚藍的前男友在一起?”
這人現在說話越來越難聽了,怎麼回事?
齊舟陽的臉色也微微一變,用充滿敵意的眼神看着于一凡,年輕人心氣更大,聽不得陰陽怪氣的話。
“我和小齊也是朋友,一起出來爬爬山很正常,他已經和蔚藍分手了一段時間了,你不用那樣稱呼他,”我有些不高興地看着于一凡,“我給你重新介紹一下,他叫齊舟陽。”
“你和裴珩離婚了嗎?”于一凡對我的不悅沒有太大反應,反而是反問我。
說到這事我就來氣,加上齊舟陽也是知情者,我不需要遮遮掩掩,所以很直截了當地發洩自己的不滿,“這件事你問我幹什麼?離婚協議書我都拟了三四份,他不肯簽,我以前不是叫你勸勸他和我離婚嗎?你倒是去勸啊!”
齊舟陽又驚愕地看了我一眼,可能也沒想到我這麼不把他當外人。
想起裴珩趕去蔚家時那副惱怒的模樣,我就覺得一點留戀都沒有了。
“許姐,你别生氣,生氣傷身體。”齊舟陽見狀,他趕緊安慰我。
“我沒生氣,就是覺得這人不講理,怎麼就老是挑我的理?幫親不幫理的典型!”我故意說給于一凡聽的。
明明錯的是裴珩,老說我幹嘛?
于一凡的眼神暗了幾分,我感覺他好像生氣了,但是又不是很明顯。
這時有個女人叫了一聲“于醫生”,于一凡回過頭,穿着同款情侶沖鋒衣的年輕女人走了過來,她看着于一凡時,眼睛裡的愛慕之情簡直要溢出來了。
由于我在醫院也住過幾天院,所以認出了眼前的女人,是一個護士,還給我打過針。
“大家準備去弄燒烤了,走吧。”小護士聲音甜甜的。
“嗯。”于一凡的回答卻很冷淡,轉身便走。
齊舟陽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後,突然說,“許姐,你要小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