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遲鈞?”于一凡認出了那個男人,語氣有些欣喜。
“一凡,好久不見!”靳遲鈞年紀和裴珩差不多,長相屬于儒雅斯文那一挂,他微笑着跟于一凡打招呼。
說着,裴珩與靳遲鈞重新落座。
我心裡有些沒反應過來,本以為裴珩是去接蔚藍,沒想到是接了一個男人回來。
靳遲鈞就坐在我對面的位置,我多看了兩眼,隐約覺得好像哪裡見過,在腦子裡搜索了一番後,才記起來,我在裴珩的相冊裡見過這個男人。
裴珩的相冊記錄着他從小到大的一些重要畫面,其中有一張是他和于一凡,以及一個年紀相仿的男孩子的合照。
那是高中畢業時的三人合照,照片上某張少年的臉龐,和眼前的靳遲鈞重合度很高。
上一世我沒有親眼見過靳遲鈞,照片上的他我也沒注意過。
“遲鈞哥!”陸玺誠和傅傑也認識靳遲鈞,估計以前碰過面。
靳遲鈞笑着和他們打招呼,最後視線落在我身上,“是弟媳婦嗎?”
我一愣,然後看着裴珩,示意他去解釋。
奇了怪了,靳遲鈞怎麼知道我是裴珩的妻子,但是他好像不知道我們已經離婚了。
“我們離婚了。”裴珩輕描淡寫地解釋。
氣氛瞬間有些尴尬。
靳遲鈞愣了一下,随即抱歉,“不好意思。”
“沒事。”我搖搖頭。
于一凡的視線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裴珩,最後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頓飯吃得還算熱鬧,靳遲鈞的到來,讓裴珩幾個男人心情很不錯,在他們的聊天中我才知道靳遲鈞和裴珩于一凡是發小,但他的身份不一樣,他是裴爺爺的司機的兒子。
靳遲鈞與裴珩的身份天差地别,但是看得出他很健談,而且氣度翩翩,穿着打扮都很有檔次,應當現在過得不錯。
高中畢業後,裴珩與于一凡上了國内大學,靳遲鈞則是考上了國外的學校,與他們分開了。
一分開就是多年。
“靳叔身體還好嗎?”裴珩問。
“他……”靳遲鈞苦笑一聲,“去年就走了,癌症。”
裴珩與于一凡對視一眼,兩人臉上都有些沉重。
我默默吃着飯,聽着他們的聊天。
于一凡也開了口,“節哀,這件事你怎麼沒有通知我們?我們應該來送一送靳叔。”
靳遲鈞想得比較開,“人死不能複生,不必要麻煩太多人。”
說得有理,我還挺喜歡靳遲鈞這種觀點。
正當我想夾點海魚肉吃時,忽然感覺鼻子好像聞到了什麼特别不舒服的味道,胃裡猛地開始排山倒海,一股幹嘔的欲望油然而生。
我口裡的魚肉咽不下去,死死堵住我作嘔的嗓子眼。
我起身,匆匆趕去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