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裴珩盯着我的眼睛,叫了一聲我的名字,卻沒有後話。
我故意忽略他眼神裡的情緒,扭了扭手腕,“裴珩,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大庭廣衆之下注意點言行,不要讓别人看戲。”
我再度使勁扭了扭手,迫切地想要掙開裴珩的禁锢,他看着我絲毫沒有遲疑的模樣,終于是松開了手。
那一秒,我在他眼中看到了一抹落寞。
“裴珩,我早就說過他們會在一起,你為什麼不信我?”蔚藍幽怨地看着裴珩,“現在你應該明白了,許知意早就不再是曾經那個一心一意隻有你的女人了。”
裴珩聲音陰冷可怕,“閉嘴!”
這一幕引來了别人的圍觀,我不想在這裡成為議論的對象,立馬和于一凡加快腳步上樓。
何遠之此時就在樓上,他正在和幾個老朋友聊天,見到我時愣了愣,沒認出來,但是他認出了于一凡,“小凡來了,又替你爸來給我捧場的吧?”
“何伯伯,我爸看上了您的一副畫,特要我來求購,他說不論價錢,隻要您肯割愛。”于一凡客氣溫和地笑道。
“哈哈哈……隻要我開畫展,你爸就來求我割愛,當我不知道是特地給我捧場呢?要哪幅畫,直接帶走就行,你爸看得起我我就心裡頭高興。”何遠之爽朗地笑了起來。
于一凡和他聊了一會兒,随即何遠之帶他去取畫,把畫打包好了他才又看着我,“咦,這姑娘眼熟啊!你女朋友?”
我立馬開口,“何伯伯,我是許知意,我爸叫……”
我還沒說完,何遠之就欣喜地開口了,“老許的女兒啊?!哎喲,長這麼大了,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就是這些年我不在這邊,和他都越見越少,沒想到今天他派你來了,好孩子,長得真俊!”
“何伯伯,今天我爸本來讓我捎來了一份禮物,但是出了點意外,下次我再給您送去吧。”我有些抱歉地說道。
誰知何遠之一把拿過我手裡的禮盒,“是這個吧?肯定是硯台,你爸每次都送硯台,知道我喜歡這個,沒事,帶來了我都喜歡,磕壞了也不要緊。”
就在這時,蔚藍和陶葉也上來了。
蔚藍臉色很差,眼眶還有些微微發紅,不知道在下面和裴珩發生了什麼。
“何大師,那幅《冬雪江》多少錢可以賣給我,我想帶走。”蔚藍擠出一個笑容,雖然看起來臉色不好,但聲音底氣十足,少了曾經的卑謙。
何遠之并不知道我和蔚藍之間的糾葛,他和善地應道,“不好意思,小姑娘,那幅畫已經有人定了,過幾天會取走。”
蔚藍以為我就是定那幅畫的人,她那雙好看的月牙眼充滿敵意地看着我,“何大師,我媽媽很喜歡您的畫作,她快要生日了,所以我特地來求購那幅《冬雪江》,不管多少錢您說個數,我都願意。”
聽起來真孝順!
何遠之惋惜地搖搖頭,“兩位姑娘,你們要是非要那幅《冬雪江》的話,可以去和定這幅畫的人商量一下,他是買去送人的,也許能換一幅。”
“她在哪?”陶葉也望向了我,兩人明顯就是以為我是定畫之人。
何遠之答道,“裴氏集團的裴珩,他剛帶走了另一幅畫,《冬雪江》要五日之後再來取,你們想辦法去找他吧。”
聽到畫是被裴珩定了,蔚藍的眼裡有驚訝,随即又有些欣喜的感覺。
她在欣喜與裴珩之間的緣分,而我隻覺得她腦子有問題。
“我知道了。”蔚藍點點頭,然後便和陶葉轉身離去。
從頭到尾,蔚藍都在刻意地不看我,和剛才主動找我挑釁的态度不同,我能感覺出來。
“何伯伯,我還有點事,先走了。”随即我也提了出來,反正沒什麼心情了。
“好好好,小凡你是——”何遠之又問于一凡。
“我和她一起。”于一凡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