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我感覺蔚藍的手上長滿了毒刺,厭惡地收回自己的手。
咖啡杯掉落在了地上,發出四分五裂的聲響,咖啡流淌了一地,散發着香味。
一個服務員過來詢問情況,我拿出錢擺在桌子上,不想再在這裡多待一秒鐘,起身徑直離開。
走出咖啡廳後,我透過落地玻璃看着裡面的蔚藍,她正面帶笑容地跟服務員解釋什麼,絲毫沒有一開始的悲傷難過。
手機響起,是裴珩打過來的電話,“你在哪裡?”
“遇見,以前我們一起喝過一次咖啡的地方,你馬上來接我。”我面無表情地看着前方的路口,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好。”裴珩回答得很幹脆。
我的車就停在不遠處,可我就是要裴珩來接我,要讓蔚藍親眼看見他如今對我的遷就和體貼。
裴珩騙了我又怎麼樣?在見到我爸之前,我要忍着。
等到見完我爸,我會立刻從楓洲苑搬出去,之前答應裴珩的事,我做不到了。
我在冷風中等了一小會兒,裴珩的車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我眼前,他下車後第一個舉動就是脫下外套披在我身上。
“怎麼突然來這裡了?”裴珩替我披好了外套後,沉聲問。
我沒說話,隻是回頭看着咖啡廳裡面,此時蔚藍已經發現裴珩來了,剛才披外套的一幕,應當也被她看在眼裡。
不然那張臉不會這麼難看,一改之前得意從容的笑。
愛一個人就是把自己的喜怒哀樂都交給了他,蔚藍也不例外,利用裴珩可以輕輕松松地報複到她。
裴珩循着我的視線,看到了蔚藍。
“你來見她的?”他的聲線倏地轉冷,眉心不自覺地隆起。
“我來問問是不是她害死了齊舟陽。”我的回答一定很蠢,但是沒關系。
裴珩臉色冷峻,“你這是打草驚蛇。”
我微微一笑,看着眼前這個依舊俊朗清貴的男人,歲月從沒有奪走他一分一毫的顔值,反而更添了幾分沉穩霸氣,怪不得蔚藍死活不肯放手。
但是這個人的心,配不上他的容貌。
裴珩察覺到我的眼神不太對勁,薄唇再度張了張,“怎麼了?”
“我在病房說的那些話,你不是很生氣嗎?怎麼還來接我?”我笑了一下,将肩膀上的外套裹緊了一些,“好冷,去車上說吧。”
“嗯。”裴珩先一步往車上走去。
蔚藍從咖啡廳裡追了出來,她叫住了裴珩,“裴珩!”
裴珩停下腳步回頭,卻并不是回應蔚藍,隻是問我,“還不過來?風吹得不冷麼?”
我加快腳步往前走,任憑蔚藍那怨恨的眼神盯着我,她剛才跟我說的話,讓我明白了一件事,一直忍讓是沒用的,有時候需要搞清楚自己需要什麼,不擇手段地達到目的才行。
不然,我一直會是被耍被騙的那個人。
由始至終,裴珩都沒有再看蔚藍一眼,車子在夜色中平穩向前,我一反常态地主動開口,“裴珩,我們做個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