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願意做什麼,怎麼做,我都不想管,隻要他把答應我的事辦到就行。
“那麼多你不知道的事情,你還願意回到他身邊繼續當傻子,是嗎?”于一凡的質問仿佛一個耳光,打在了我的臉上。
我抿緊嘴唇,沒有告訴他我為什麼這麼做,隻是陷入沉默。
可是接下來于一凡的話,讓我險些沒法回過神,“何晚嬌找了裴珩,告訴了他一件事,陶雪當初自殺雖然是因為抑郁症加報複的原因,但是,她死的時候已經懷孕了,一屍兩命,孩子……你說是誰的?”
“所以,何晚嬌以此提出和裴珩合作基金會,裴珩沒有拒絕,他心裡到底有沒有放下過陶雪,我不知道。”
我頓時呆住了,耳邊于一凡熟悉清冷的嗓音,聽起來仿佛是老電視裡的雪花滋滋作響,完全聽不清楚。
“許知意?”我久久沒有動彈,也沒有任何反應,于一凡叫了我一聲。
“許知意!你清醒點!”于一凡提高了聲音,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語氣嚴厲,“你早就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這個後果你應該也猜想過,有心理準備!”
我這才從錯愕之中回過神,臉上僵硬得擠不出任何表情。
“你怎麼知道的?”半晌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艱澀地問。
“隻要我想查,自然會知道。”于一凡回答得輕松,我知道這一句話後面其實花了不少精力。
我在沙發上坐了好一會兒,一句話都沒有再說,直到于一凡再度開口,“值嗎?”
他說完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水杯碎片,動作很輕緩利落,不出兩分鐘,桌面就已經恢複了幹淨。
我起身,“值不值都已經到了這一步,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我先回去了。”
“許知意。”
于一凡叫了我一聲,可是我沒有回頭,隻是快步離開了他的公寓,下樓找到了自己的車。
可是到了車上,我又開始發呆,竟然忘了開車離開。
原來裴珩和陶雪有過一個孩子,隻是他以前不知道而已。
不知道獨自在車裡坐了多久,我看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才回過神開車準備返回楓洲苑,在路上我接到了歐陽甜的電話,“意意,出來吃飯,司禮請客!”
“不了,你們吃吧。”我一開口,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很沙啞疲憊。
“來嘛,晶兒悠悠她們都在,還有陸玺誠傅傑,人多熱鬧。”歐陽甜一時沒聽出我的異常,還在邀請我。
我沉默地開着車,眼看着楓洲苑快到了,我一個急刹停在了路邊,“我想喝酒,我去酒吧等你們。”
說完我就挂了電話,調頭趕去酒吧。
我不知道裴珩有沒有回去,此時此刻,我心裡對他充滿了憎恨和無力。
來到了最近的一家酒吧後,我找了個位置坐下,直接點了一打酒,獨自喝了起來。
借酒澆愁愁更愁,我喝着喝着,竟然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眼前的燈紅酒綠也在淚光中變得模糊起來。
“給我換個包廂,”我抓住一個酒吧服務員,醉眼朦胧,“把你們酒吧最帥的男模都給我送過去!”
說着我從包裡拿出一沓錢,擺在了桌子上。
十分鐘後,我坐在包廂裡,周邊圍了七八個男模,我擺了五千塊錢在桌子上,讓他們輪流講一個笑話,誰能逗我笑就能拿到這五千。
我試圖用這種粗俗又簡單的方式,來尋歡作樂,發洩自己心裡的難受。
鄧晶兒的電話打過來時,我都已經喝蒙了,除了想哭還是想哭。